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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洗漱後躺在榻上,夜深人靜時,她才睜開眸子,臉上沒有一絲困意,甚是清明。
她翻了個身,枕在錦被上,強迫自己閉上眼,指尖卻無意識地捻著錦被一角。
夜色深且長,孤枕難眠,這不過是第一日罷了。
一側耳房,時春推開時秋的手,有些擔憂和不解:「你作甚攔著我?主子明擺著情緒不高!」
時秋沒和她爭吵,坐下拿起繡帕,遞給她,只平靜地低聲說:
「那你要怎樣?」
「勸主子嗎?」
「這般不好嗎?」
她連問三句話,叫時春啞聲,吶吶遲疑地說:「這怎會好?主子她不高興啊。」
時春的聲音越來越低,眸子稍紅,她狠狠接過帕子。
一夜到亮。
不過卯時,綏合院就已燈火通明,張崇走進來,剛準備伺候主子爺穿衣,就見床榻上的孟良娣披著外衫起了身,嬌羞地走到主子爺身前:
「妾身伺候爺穿衣。」
傅昀沒說話,只是平靜地應了聲。
張崇一頓,退後了一步,主子爺在錦和苑歇久了,倒叫他忘了,後院主子每日該是起身伺候爺的。
孟安攸臉上春意盎然,她動作間輕柔,甚是規整理好腰帶,才羞澀地服身,問了句:
「爺,妾身剛進府,今日可是要去給側妃姐姐請安?」
她忽地提起周韞,傅昀下意識皺眉,垂眸看了她一眼,冷淡地說:
「你看著辦吧。」
其實沒有給側妃請安的規矩,徐氏等人那次,是因周韞第一日進府,該是見見這後院的人。
這之後進府的人就沒了必要特意過去一趟。
他話音甫落,孟安攸就為難地擰了擰眉。
她自行看著辦?她就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問得爺。
傅昀低頭理了理衣袖,仿佛沒看出她的為難。
總歸,去與不去,那人都要不高興的,他才不給人出主意,省得最後那人埋怨皆落在他身上。
傅昀沒給孟安攸再說話的機會,待理好衣裳,就轉身出了綏合院。
孟安攸見他態度冷漠,原先的羞澀褪盡,不忿地咬了咬唇,身後的婢女秀雲走近,就聽見她一句:
「爺究竟是何意思?」
想不想讓她去請安,不過一句話的事,這般模稜兩可的話,她怎知該怎麼辦?
秀雲不知說什麼,只好說:「側妃如今管著後院。」
她們昨日進府早,這消息還是從府中打聽出來的。
她的言下之意,側妃管著後院,還是去與側妃請安為好。
孟安攸知曉這個道理,但還是煩躁:「就周韞那性子!」
都是京城貴女,又同是一屆秀女,孟安攸就算對周韞了解不多,但總歸聽說過些關於她的事。
更何況,她昨日剛進府,就聽說了比她早進府幾日的侍妾方氏,從錦和苑被抬著出來的事。
她忽地說:「若非……我又怎會只是良娣!」
秀雲知曉她想說什麼,卻沒敢接話。
府上最想要的是賢王妃的位置,但她們也知曉,根本不可能,但有孟昭儀在,至少側妃還是唾手可得的。
但可惜,一道聖旨,賢王府唯有的兩位側妃之位,皆有了人選。
她們主子,只能退一步成了良娣。
周韞昨夜睡得有些晚,時秋喚醒她的時候,她眸子裡儘是乏意,手背遮住眼眸,含糊地問:
「何時了?」
「還未到辰時。」
周韞一頓,還以為是自己沒聽清,細眉緊緊擰起,不耐地睜開眸子,撐起身子坐起來,壓著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