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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周韞頭頂俯下大片陰影,修長的手指點在畫上的一處,稍低沉話音傳來:「這處少了些韻味。」
周韞一頓,她抬眸,就見傅昀站在她身後,正彎腰和她說著話,神色些許不自然卻甚是溫和。
他模樣甚好,稜角分明,眸眼深幽,如今冷硬褪去,尋常女子只消看上一眼,就足矣失了芳心。
周韞偏開頭,她穿著胭脂色褶羅裙,一縷青絲斜斜落在臉頰邊,余了抹風情橫生。
她一字沒說,連眼眸都沒抬,偏生這副安靜的模樣,生生叫傅昀軟了心腸。
終歸是見不得她這般,傅昀垂眸,將人攬進懷中,低聲和她說:
「彆氣了……」
第22章
周韞手上一頓,墨點在紙上,髒了一幅畫。
她仰頭斜眸:「爺是故意的?」
一聲爺,不是那日疏離的殿下,也沒掙脫倚在他懷中的身子。
傅昀心下鬆氣之餘,也覺有些無奈。
經過這一遭,這種擱旁人身上是大膽放肆的話,由她說來卻也稱得上乖巧了。
院子中的人都鬆了口氣,那日兩位主子鬧得太狠,這些日子主子爺又沒進後院,如何不叫她們提心弔膽。
傅昀久不進後院,一進後院,就在錦和苑待了半日,喜得錦和苑的人眉開眼笑。
是夜,深深濃郁,楹窗緊閉,紅燭傾燃。
周韞進府後就沒伺候過傅昀,這日也沒例外,婢女打水進來,一扇屏風後,周韞仰著修長白皙的脖頸,一手掐著他的肩膀,她粉嫩的指尖因用力,而泛著白,在傅昀後背上留下一道紅痕。
空氣中染著旖旎,倏地,周韞咬唇溢出聲破碎,沒忍住,抬腳朝身上踢去。
她渾身沒了力氣,這一腳踢得不重,踢在傅昀的腰窩處,疼倒不疼,酥酥麻麻的叫傅昀低抽了口氣。
周韞何時同人這般親近過,腳趾都幾欲透著羞紅,她羞惱地看向傅昀,粉唇間溢出喘氣:
「爺下、去……」
浴桶甚小,不經意間,周韞腳踝磕在浴桶邊沿,她疼得呼了聲,推了推身上的人。
傅昀停住,黑夜紅燭中,他擰了擰眉,較白日不知溫和多少:
「碰到哪了?」
周韞別過臉頰,聲音透著哭腔:「你起來。」
這時她不用敬稱,偶爾被逼狠了,都會直接呼傅昀姓名,她姣好的眼尾嫣紅,美人眸欲睜不睜,儘是濕意,勾纏著余媚輕淺,紅唇上皆是那時被他逼的痕跡。
傅昀喉結緩緩動了下,他想俯身親她,卻被女子躲開,這一躲,傅昀眸子中頓時清醒了些。
他沒喚人,扯過屏風上衣裳,自己披著外衫,又將人遮掩住,抱在懷裡,直接放在床榻上。
周韞細細吸著氣,環坐在榻上,下顎抵在膝蓋上,後頸連著後背,衣衫稍濕,蝴蝶骨若隱若現,小模樣甚是可憐。
傅昀坐在她旁邊,手邊就是她細細白白的腿,輕巧地搭在床榻上,他低呼了口氣,握住她腳踝:
「怎這般嬌氣。」
周韞一句話都不說,就要將腿從他手中抽出,傅昀稍用了些力,喏了喏唇,卻道:
「讓我看看。」
他這時倒是不同她擺架子了,周韞稍頓,才抬眸看他:「看甚?」
傅昀垂眸:「不是說疼嗎?」
周韞身子微僵,男人掌心灼熱,燙得她有些難受,再說,哪有這麼嬌弱,碰一下還能疼到現在不成?
她剛欲說話,忽覺腳踝處碰上一抹冰涼,她一愣,斂眸去看。
就見腳踝上戴了串紅瑪瑙珠子,珠子赤紅如血,她腳踝甚細,珠子纏了兩三圈,繞繞地掛在腳踝上,說不出的艷麗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