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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一頓,身子輕顫地抬起頭,孟昭儀頓了頓,聲音又緩了下來,似恨鐵不成鋼:「你如今懷有身孕,怎可這般不重視?瞧你這身子!」
說到這裡,她覷了一眼莊宜穗和周韞,擰了擰眉,又很快地收了回去。
莊宜穗臉色一僵,袖子中不著痕跡地掐緊手帕。
倒是周韞,沒甚感覺,仿若沒瞧見一般,只在心中嗤笑。
孟昭儀雖不得寵,但總歸在這宮中待了數多年,只一記眼神,甚至無需說話,就將她想說的話盡數表達。
旁人就算想解釋,都沒有機會。
一時之間,滿殿只有孟昭儀和徐氏的交談聲。
待站了一會兒後,見孟昭儀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周韞懨懨地垂下眸眼,斂去那絲不耐。
整個長安城,誰不知曉孟昭儀和賢王的關係不可,作甚這時候裝模作樣。
若是真心疼徐氏,怎會一直叫她站著說話。
倏地,傅昀低沉著開口:
「母妃!」
他眸色幽深,孟昭儀尚有話未說,但頂著他的眼神,硬是生生地憋了回去,她臉色有片刻寒意,鬆開了徐氏的手,勉強擠出一抹笑,說:「瞧本宮這記性,都快些坐下吧,悠兒,上茶。」
徐氏倏然心中鬆了口氣,忙退了回去,方才和孟昭儀交流的短短時間內,她差些焦灼地生了一後背的冷汗。
周韞方坐下,就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
她們進宮時不過辰時,如今離午時尚早,恐在秋涼宮還要待一段時間。
殿內靜了一瞬,適才傅昀的一聲打斷,叫孟昭儀心中生了好些不虞,如今即使做戲,也沒甚心情。
最終先打破殿內安靜的還是莊宜穗,她彎出一抹溫和的笑:「母妃近來身子可好?」
孟昭儀不咸不淡地抬頭,絲毫沒有對徐氏的熱切:「有甚好與不好的,不過老樣子罷了。」
好賴不死,就這般活著吧。
說罷,她掃了眼傅昀的臉色,恰見他臉色又沉了些,冷冰冰的,活脫脫她欠了他一樣。
她心中陡然一怒,心中刻上一抹恨意。
他的命都是她給的,他有何資格生她的氣?
若是她的修兒還在,她這秋涼宮又何至於是如今這般冷冰冰的模樣,沒有一絲人氣。
孟昭儀煩悶地收回視線,眼不見為淨。
傅昀不愛進秋涼宮,她也同樣不愛見到傅昀,一見到他,她就忍不住地會想,若是雙生子當真不祥,為何死掉的那個是她的修兒,而不是傅昀?
孟昭儀知曉自己是魔障了,可她走不出來。
所以,一見傅昀,就會生厭。
莊宜穗被她的話一堵,也有些不知說甚,剎那間臉色有些訕訕的,她端起杯盞抿了口茶水,掩去那一刻的尷尬。
周韞心中暗暗搖頭,沒去熱臉貼冷屁股。
孟昭儀不喜爺,對和爺有關係的人自然也連待著不喜歡。
之所以對徐氏這般熱切,終歸到底,還是不懷好意,且瞧著正妃剛掃過徐氏時,有些冷的臉色就可知曉了。
洛秋時捻著手帕,覷了眾人一眼,見周韞安靜地垂頭喝茶,仿若自己不存在一般,狐疑地眯了眯眸子。
往日格外張揚的人忽然安靜,必有所原因。
不知想起什麼,洛秋時也低了低頭,沒像莊宜穗那般去和孟昭儀搭話。
就在眾人無話時,有宮人匆匆進來,服身一行禮:「主子,貴妃娘娘派人來問……」她頓了頓,才說:「問殿下和周側妃是否有時間,去一趟雎椒殿?」
孟昭儀一頓,下意識坐直了身子,臉色雖有不好,卻還是說:「本宮知曉了。」
她堵著一口氣,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