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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守護著自己的巢穴,守護著這麵湯的精髓——考官隱約看到那巢穴里藏著諸多珍品,花椒、肉蔻、香葉……眾多香辛料堆砌成金光閃閃的寶藏,融入骨、肉山,融入綿軟柔滑的麵條,最終化作蓊鬱的靈氣,在肉山上淅淅瀝瀝灑下金黃色的雨。
燦金色的雨,落地即為黃金。
那是寶物的真相,是湯與骨的饋贈,是獸王守護千百年的珍品。
……是廚道真諦。
考官大口吞咽著,突然之間眼角便濕潤了。
他將面連同湯吃得乾乾淨淨,骨頭上的肉渣和筋也啃得一絲不剩,這才放下湯碗,再抬頭時,眼底再無絲毫前輩看待小輩的輕視,反而是滿滿的尊崇。
「我無法點評這道菜,」他站起身,輕聲道,「做這道菜的靈廚已經超越了我。」
說著,考官將一枚玉牌放在桌上。
那是證明考官身份的牌子。
放下這道牌,便意味著他已經無法履行考官的職責。
在這道湯麵面前,他不配。
全場譁然。
更令人們震驚的是,片刻之後,另一名考官同樣拋下了玉牌。
「我也無法評判,我沒法做這道菜的考官。」
先前丟下玉牌的那名考官突然抬手,指著郁小潭熬面的鍋:「還有剩餘的湯麵嗎?我能不能……再來一碗?」
郁小潭有些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考官飛快地添碗去了,第二個拋下玉牌的緊跟其後。
其他考官本來還在猶豫,見狀頓時也下了決心,玉牌噼里啪啦往桌上擲:「我評不了。」
「我也一樣。」
「我也是……我去你們這群老東西跑慢點,給我留一碗湯!」
「放開!是老夫先搶到的!」
高台上吵吵嚷嚷,亂作一團,考官們為了多喝一碗湯連風度都不要了。
這番史上前所未有的場面,簡直驚得圍觀眾人連眼珠都快掉下來了,每個人都在心底尖叫:天啊,夭壽了!
考官齊齊罷工,這靈鼎大會還怎麼開?
……
「太強,太強了,我評判不了。」
遠在天州的另一端,同樣的驚呼此起彼伏,統籌護道者大比的幾位考官紛紛甩了玉牌,頭也不回地離開。
開什麼玩笑?
他們眼瞅著打不過那青年,不早些認輸,難道要等到上場被一個小輩摁在地上揍?
考官們一邊擠擠攘攘地退場,一邊在心裡暗罵:運氣真是差到家了,竟然讓他們遇到這麼個怪物。
沒錯,不是天才,而是怪物,因為天才仍符合人們想像的極限,怪物才是真正全方位地將人的認知撕成碎片踩在腳底下。
考場中央,被考官評為「怪物」的白衣青年無奈收劍,紫色劍光如若虛空般輕輕一抹,力道柔如撥雲散霧,卻仍舊在那一處空間留下漆黑的劍形碎紋。
凝黑如淵,帶著窒息的壓迫感。
在季初晨的劍面前,空間也要為之撕裂。
季初晨沖前方僅剩的幾位考官行禮,苦笑道:「我記得參賽之前,幾位前輩自稱是分神期修為。」
幾位考官抹著額角冷汗:「是、是啊,我們是分神沒錯,倒是你肯定瞞報修為了吧?」
壓著分神打的元嬰,說出去誰信啊。
季初晨也很無奈,他也沒想到天州的修士竟然弱到這種地步,分神連幾道像樣的法訣也施展不出,而且沒打幾下就氣喘吁吁,一副累到脫力的模樣。
天州混亂法則對修士的影響,已經強到這種地步了?
他倒覺得還好啊。
「不管怎麼說,這場比斗的頭名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