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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外室肚子裡的孽種打掉有何不對。辛榮背叛妹妹在先，我讓他有機會跪地道歉已是仁慈了。&rdo;

陳老夫人血氣上涌，拿起腳邊的拐杖就往陳老爺身上招呼。

陳老夫人的拐杖是稀有的靈壽木所做，肌輕體赤，這樣的拐杖拿在手裡輕，打在人身上可一點都不溫柔。

&ldo;我讓你得意忘形！人家辛榮再怎麼也是汝陽侯府的人，天地君親師，你占哪樣？你讓別人給你下跪！你好意思！狂妄自大，害了你妹妹不說，還讓陳家在京城顏面掃地，今天我就為陳家列祖列祖，打死你這個逆子。&rdo;

陳老爺皺著臉扛著母親的打，時不時替自己伸冤，&ldo;母親，我這也是為了給妹妹出氣啊。&rdo;

陳老夫人打累了，拄著拐著氣喘吁吁，一聽這話差點沒拼著老命又揍兒子一頓。

&ldo;出氣，有你這麼出氣的嗎！&rdo;陳老夫人對這木頭一樣的兒子無可奈何，坐在椅子上，疲憊地說：&ldo;若真是想要給你妹妹出氣，打胎這種事兩家私下裡商量便好。而且，我們陳家最好別說出要了那孽種的命的話頭，要讓辛府主動說出，你妹妹在辛府才能安穩。&rdo;

見兒子一臉仍是迷惑，陳老夫人吐了口濁氣，她知道她這兒子除了在朝中還有點才幹外，在這點人情世故上是一竅不通，便把這事掰碎了給他聽。

&ldo;陳府占領高地，理虧的是辛府，我們給你妹子出氣，磨得她辛府做主把那賤人肚子裡的小雜種給打了。出力的是辛府，以後就算辛榮心裡有怨，首當其衝的便是辛家自個兒窩裡反，你妹妹與陳府清清白白，他辛榮就算再怨再氣，你妹妹也有底氣說此事與她無關。&rdo;

陳老夫人疲憊地靠在圈椅上，&ldo;我知道你氣那辛榮背信棄義，可男兒膝下有黃金。辛榮不做官，那也是一等清高的文人，你讓他下跪，這不是逼著那些讀聖賢書的人說你陳府得理不饒人？&rdo;

陳老夫人手捂著疼得發緊的額頭，&ldo;現在好了，陳府丟了夫人又折兵，你妹妹在侯府兩面不是人。你滿意了？&rdo;

陳老爺雖然人固執，對陳氏這個小妹還是很關心的，聞言眉頭緊皺，&ldo;辛榮一介小人，這件事因我而起，與妹妹何干！&rdo;

&ldo;早知今日，當初我就是把你小妹綁在府里嫁到外地去，也不由著你和你父親把她嫁給辛榮那小子！&rdo;陳老夫人嘆氣道。

&ldo;娘。&rdo;陳老爺眼神還是好的，他清楚地看到母親溝壑般的魚尾紋上嵌著的淚，有些怔忪，&ldo;娘，好好的，你這是怎麼了。&rdo;

陳老夫人拿手絹點掉眼角的淚，&ldo;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當初要不是看在老汝陽侯寵妾滅妻，他辛榮極有可能成為世子，你們會同意霓兒嫁給辛榮一個小小的侯府庶子？&rdo;

陳老夫人優雅地抬了抬下巴，&ldo;現在之所以跳腳，只不過是見老侯爺命短，辛榮不思進取沒有官身，對自己的這份投資沒有回報不滿罷了。&rdo;

&ldo;娘，瞧你這說的。&rdo;陳老爺不知為何竟不敢去看老母親渾濁的眼。

&ldo;你既然叫我一聲母親，答應為娘，莫要再去給你妹妹添亂了刑部？你妹妹現在還沒有一個兒子傍身，難道你要她以後膝下沒有一個男兒只能抱別人的孩子養麼？&rdo;

陳老夫人慢吞吞地站起來，&ldo;還有，就算你又去辛府算帳，也鬥不過他家的老夫人。還是別去了。&rdo;

&ldo;母親你是說侯老夫人？&rdo;

陳老夫人點了點頭，拐杖敲擊著一頓一頓地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