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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那一眼令她記憶尤深,所以後來她在李鶴珣面前從來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總是戰戰兢兢,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心思,怕他察覺自己與寧長慍之間的苟且。
她看不懂李鶴珣這個人,更不明白他看向她的眼神為何總是沉靜又洶湧,像是風平浪靜的波瀾下壓抑著驚濤駭浪。
但好在李鶴珣這人長了眼睛,知曉她好看,所以後來她似乎也沒怎麼引誘,他便成為了她最好的護身符,任她驅使。
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李鶴珣不曾對不起她過,甚至可以說待她極好。
沈觀衣回過神來,從巨石中間的小道穿過,一眼便瞧見了負手立於涼亭之中的男子,衣衫妥帖淡雅,不像其他世家子那般貴氣逼人,但卻別有一番獨屬於他自己的文人風姿。
如她記憶中的人一般無二。
她緩步朝著李鶴珣走去,輕聲詢問,「公子可有瞧見一把雲扇。」
李鶴珣聽見聲音轉頭看來,正好對上少女澄澈無害的眸子。
他心下略微驚愕,她怎會來這處?
沈觀衣此時離他不過三步之遙,與方才高高在上的俯視不同,像是遠處本就惹眼的景色突然近了些許,此時才知,方才窺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李鶴珣淺淺皺眉,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她的距離,冷淡道:「沒有。」
沈觀衣心中訝異,甚至說得上是震驚!
眼前分明是同一個人,可為何與她記憶中的不一樣!
以李鶴珣的性子,別說往後退了,那周身氣度不將她逼退就是好的!
這眉眼分明是李鶴珣無疑,可相比上一世穩如老狗的那人,眼前這個則要青澀鮮明的多。
他眉宇之間是少年該有的朝氣,雖比尋常人冷靜從容些許,但也能被人看出一兩分心思來。
沈觀衣壓下心中疑惑,決定試探一二。
「怎會沒有,殿下說了,她的雲扇就是掉在這處了。」說著,沈觀衣便大步流星的朝著李鶴珣走去。
兩人突然挨得極近,少女馨香入鼻,李鶴珣頓時僵了一瞬,因躲閃不及,被沈觀衣捏住了袖子,將他往旁扯了些許。
同時,沈觀衣也聞見了李鶴珣身上淺淡的香氣,如寺廟中的檀香,寧靜悠遠,很淡,她卻十分熟稔。
沈觀衣抿唇,仍舊扯著李鶴珣的袖子不放。
不由得用餘光注意他的神情,見他面色愈加冷凜,正欲再靠近一二,甚至想直接一頭扎入他懷中之時,他猛然往後退了一步,沈觀衣撲了個空。
略帶慍怒的聲音傳入耳邊,「沈小姐,請自重。」
沈觀衣腦袋差點嗑在漆柱上,待她站穩後,瞪著眼睛瞧他,似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兒來。
這般冷靜自持的模樣,到還真像是旁人所傳的那般,清泠如月,一塵不染。連被女子靠近,都這般大的反應。
可她尤記得,前世初見李鶴珣時,他雖不熱絡,卻也不似這般退避三舍。
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沈觀衣如此明目張胆的注視,令李鶴珣微微攏眉。
他心中似有一本小薄子,在先前那些諸多定論中,又增加了兩條——膽大妄為,沒有規矩。
沈家便是這般教導女兒的?竟直愣的往陌生男子懷裡撲!
「李大人……」
李鶴珣突然怔住,她知曉他是誰?
那她方才還……
李鶴珣頓時慍怒,看向沈觀衣的眼神里跳躥著兩簇小火苗,便是他們二人有賜婚聖旨,她也不能在外不顧禮儀廉恥的對他投懷送抱。
「你真的沒有瞧見雲扇嗎?」
少女嗓音偏軟,卻又不似幼小孩童,她滿眼不信的瞧著他,令李鶴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