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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噢。&rdo;鬼差拿出小本本記錄，&ldo;那咱們下一站，忘川河奈何橋？&rdo;

堇泱深吸一口氣，&ldo;去十閻殿必須經過？&rdo;

&ldo;是啊。&rdo;

做了個帶路的手勢，堇泱環顧這陰森森的地府，總是想起凌霽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上一世，凌霽說她被妖魔鬼怪食肉噬魂，痛不欲生，鬼差帶她得拿袋子裝著，免得露了魂魄碎片。凌霽說，那個麻袋的窟窿眼挺大，她就用沒有失明的眼睛往外瞅，未知的恐懼讓她心裡煎熬，她很希望看到熟悉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但看到的只有雪凰離去的漠然身影。

想到雪凰，堇泱不知不覺嘆氣，挨著奈何橋往下看。

鬼差被激發了冷笑話細胞，不念循規蹈矩的解說詞，再度自由發揮，&ldo;以前有個遊客巴巴看啊，腦袋太沉，摔下去吧唧一下砸上野鬼，磕碎了哈哈哈！&rdo;

&ldo;……&rdo;堇泱用看智障的眼神看鬼差，勸說，&ldo;這句話，刪掉。&rdo;

鬼差老實了，後來言簡意賅，很快到了十閻殿。第一殿是他們的目的地，遠遠能聽到慘叫聲和威嚴的宣判，這時鬼差攔下了堇泱，老實說，&ldo;其實我沒那個本事讓你看到生死簿，這回就讓你看看，千年修為在秦廣王面前算不上事兒，別冒險了。&rdo;

&ldo;你耍我？&rdo;堇泱瞪眼，&ldo;我給你改那麼多詞，你耍我？&rdo;

&ldo;我要是真耍你，就告訴你改生死簿的法子，讓你來送死。&rdo;鬼差沒好氣，&ldo;你自己看看，你進得去嗎？&rdo;

堇泱只向前一步，便感到威脅的氣息撲面而來，幾個看守立起手中的長戟，模糊而震耳的聲音響起，&ldo;來者何人！&rdo;

&ldo;生死簿全在裡面？&rdo;堇泱知道審時度勢，發覺看守修為驚人，不甘地咬牙切齒。

&ldo;對。&rdo;鬼差嘆氣，&ldo;恐怕只有仙魔才能進去吧，一個連飛升都沒做到的妖……算了吧。&rdo;

仙魔？

堇泱犯懶幾百年，等她歷劫飛升，不說凌霽的爸媽，凌霽都或許死了幾回了。她默然轉身想其他的法子，鬼差看她放棄，幫忙領路，為了練解說把她領入到靠近行刑的地方。

堇泱想著，或許可以從前輩下手，撒個謊讓他們幫下忙試試。

正好，鬼差解說，&ldo;……說謊騙人，打入拔舌地獄，掰開嘴用鐵鉗夾住舌頭，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長，慢拽……&rdo;

莫名覺得舌尖發疼，堇泱拍拍腦袋，稍緩計劃，想著回去吃一頓烤雞安慰自己失望的身心。

&ldo;你聽到銅柱地獄的聲音了嗎？把人扒光衣服，讓他們扒住，皮肉茲拉茲拉響著聲兒，就像……嗯，你喜歡吃烤雞對吧，那種聲音！出油入汁，儘是銷丨魂……&rdo;

&ldo;你還是別當解說了。&rdo;堇泱計劃敗了，胃口敗了，沒好氣翻白眼，&ldo;走了！不逛了！&rdo;

……

凌霽陪媽媽聊了一會兒，想起備受冷落的狐狸，想要去找她一起上課。她走了醫院一圈，沒看到堇泱的影子，打電話總是占線，不由奇怪。眼見著準備遲到，凌霽沒辦法，打了個電話給王歷用正當理由請假，聽到了雪凰辭職的消息。

雪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