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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祖宗牌位發誓……
難不成真是什麼大事兒?
景翊有點猶豫。
冷月一眼斜過來,景翊頓時覺得天底下所有的事兒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您但說無妨,我自會給您祖宗們一個交代。」
「……」
景翊這話雖然還是蹲著說的,但說得足夠鏗鏘有力,張老五猶豫了一下,到底抬手往燒窯房的方向指了指,「那……能進裡面說不?這批就快燒成了,離不得人,我得看著火候。」
看火候?
冷月微怔了一下,臉色也跟著緩了一緩,聲音也不像剛才吼景翊的時候那麼酣暢淋漓了,謙和有禮地道,「您就是替您孫子來燒窯的那個師傅?」
這句話問出來,張老五的臉明顯地僵了一僵,嘴唇顫了顫,才道,「是……是我,我孫子出城,回鄉,有點兒事兒……我替他燒幾天,就幾天……」
冷月牽起嘴角明朗地一笑,化去臉上最後幾分火氣,抬手拱手,「久聞老師傅大名,今日能在瓷窯得見,實在榮幸。我正巧有些關於燒窯的事兒不大明白,還望老師傅指點一二。」
冷月變臉之快一時讓張老五有點兒緩不過神來,只顧得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
張老五話音沒落,冷月就揪著景翊的後領子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順便借景翊這身官服之便喝散了那群已經看得忘了吃的瓷窯夥計們,挽扶著張老五就進了燒窯房。
她不知道景翊這趟來瓷窯的目的何在,但她還記得自己是為何而來的。
冷月一進去仔細地把這間屋子掃了一圈,這屋子就搭在添柴口上,說是個屋子,其實也就是燒窯工遮風擋雨避寒暑的地方,屋裡一邊堆著柴,一邊堆著等待裝貨的紅木大箱子,在一邊是門口,正對門口的就是窯爐的添柴口。
張老五一進來就湊到窯爐邊,拿起立在一旁的一根長鐵鉤子,嫻熟地伸進火眼裡勾出一片火照來看了看成色,像是郎中摸到了好脈象一樣安心地舒了口氣,擱下鐵鉤子,才看向景翊道,「四公子……您真忘啦,您三年前救過我一命啊。」
冷月原本正在仔仔細細地盯著那個火光熠熠的添柴口,聽見張老五這麼一句,一怔回頭,正對上景翊那張仍然一片茫然的臉。
她還從沒聽說過他救過什麼人。
景翊好像也沒聽說過似的,「不記得……」
「就那天,倆壯漢不知道為啥就把我堵到小胡同里打……」張老五說著,在自己那條不大靈便的右腿上拍了拍,「這腿就是被那倆人給打的……您那會兒
也不知道從哪兒就一下子冒出來了,跟他們打,還讓人在脊梁骨上砍了一刀呢!」
冷月一驚,脊梁骨一下子立得筆直,愕然地看向景翊。
這一刀冷月記得很清楚,三年前幾乎要了景翊的命,今兒他洗澡的時候她還看到他光潔得像漢白玉一樣的脊背上斜著那道觸目驚心的疤。
景翊一直說是跟人玩骰子賭輸了,活該挨的一刀,連他娘都沒心疼他。
這怎麼又成救人傷的了?
張老五一說這一刀,景翊才驀地意識到他拼命想讓他想起來的究竟是哪件事兒。
他剛才一時沒想起來,是因為這件事於他而言起因及目的都不在於救人,救人,不過是順手做了而已,扭頭就忘了個乾乾淨淨,更別說已時隔三年了。
現在想起來,的確,這事兒是值得他求一個老人家拿自家祖宗發誓永遠不要說出去的。
在張老五當真把最要緊的事兒說出來之前,景翊忙一臉恍然地道,「啊,我記起來了!您就是那個大爺啊!幾年不見,還真認不出來了呢,呵呵,呵呵,呵呵……」
「就是啊!」一聽景翊想起來了,張老五頓時來了精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