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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没回家?”
“嗯”
“怎么不回去看看你爸?”
丁苒觉得今天的舅舅有点奇怪。自从田正珺去世后,田正玮就基本不和丁致和来往,平时也只有丁苒独自去c市看望他们。田正玮一般不会关心丁致和的近况。
“舅舅,您有事跟我就明说吧。”
“苒苒,你知道,你爸要结婚的事吗?”
丁苒没想到连远在c市的舅舅他们都知道了这么个事。大概是丁致和现在已经让她知道,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我知道。外婆还好吗?”丁苒最心疼的就是外婆,失去女儿已经够让她痛苦了,再打击怕是撑不住了。
“挺好的,你不用担心。老太太想开了,终究躲不过嘛。那你呢,苒苒?”
“我…我也好啊。”丁苒站在宿舍阳台上,一脸苦笑。
电话里安静了几秒,陡然换成了舅妈的大嗓门:“你这孩子就是逞强,受了多大委屈都自己忍着。你爸不管你,你回c市来。舅妈这里什么都给准备着。”
丁苒距离上回哭有了半个多月,听着电话那头舅妈和舅舅还在说着要给她撑腰的话,又忍不住眼酸。
“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吃喝都不用他的,委屈不了我什么。舅舅你们别在意他这档子事,我过段时间回来看你们。”
“不是小孩子就赶快结婚,找个疼你宠你的男人,好好经营一个家。”
丁苒没想到把话题绕到了催婚上。结婚,似乎太遥远了。去茫茫人海找一个让自己觉得安稳的人就像是在黑箱子里摸球,是一场赌注,全靠运气和前世修得的福气。值得你从黑箱子里摸出来的球都是有手缘的,值得你牵手去和他共度余生看的也是手缘。
一个有手缘的人,丁苒想到了周怀景。不是说周怀景是她的有缘人,而是因为她身边的稍亲近,暧昧些的异性只有他。
丁苒没有牵过周怀景的手。然周怀景用他的手轻拍她头时,她好像有点心跳加速了。
六月三号是d大举行毕业典礼的日子。
林卓妮从五月份下乡调研后,只回来过一次。论文答辩那天回来的,也只呆了一天,两人匆忙吃了一顿饭。可能是因为各自都有着自己的烦心事,两人对自己的近况只字未提。丁苒本以为毕业典礼林卓妮会再回来的,结果林卓妮只是在电话里叹道:“学校还是我的伤心地。硕士毕业典礼对我来说不重要,等姐博士毕业典礼时再参加吧。”
丁苒一个人在d大逛了一圈,然后才去大礼堂。进去礼堂,丁苒只在角落处找到了一个位置。她想想静静地看完这一场典礼,然后回去收拾东西,静静地迎接新的生活的到来。
但是,大多数时候这似乎是一个定律,你计划好的事一定会被打乱。
就在丁苒听学校校长,优秀教师等致词听得昏昏欲睡时,一个熟悉的背影优雅从容地走上了舞台。依旧是低沉平和的声线,整个礼堂有了须臾的沸腾,疏尔就静下来了。
两个人似乎又有好久没见了。
d大一直有在毕业时请往届优秀毕业生回来做演讲的惯例,丁苒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巧。自从两人的约会被西餐厅的一场偶遇搞砸后,就没见过面。再见到周怀景,再听到他声音时,丁苒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周怀景站在主席台上,环视了观众席一圈,在角落处捕捉到了孤孤单单的丁苒。小丫头直视着前方,看似认真,实则不知思绪飘向了何方。
周怀景的演讲很短小精悍,不过寥寥数语。他刚下台,丁苒就收到了一条短信:在原地等我。
来自周怀景。
典礼结束后,丁苒纠结了一会,还是坐在了原位。毕竟对他,她该说一声谢谢,感谢他在那时陪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