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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躺著,把摘來的花瓣貼唇上,用力一吹,花瓣被吹到腳邊。他自認無聊地笑笑,調整了氣息,這次花瓣陡然一轉,斜斜飄進衣領里。
或許是因為太無聊了,他來回吹了很多次,花瓣都沒落在他想要的位置。
最後一次,他調整吐氣的方向,花瓣終於落到嘴角。他比較滿意了。
他伸出舌,用舌尖勾住花瓣,利用唾液把花瓣帶入口中。
與此同時,房門猛地吱呀一聲。他側過頭,一眼瞥見門口的盧卡斯。
盧卡斯換回了奴隸的麻布粗衣,一隻手僵硬地搭在門邊。他的眼睛略微睜大,呆愣得像一座大理石雕像。
&ldo;盧卡斯,你怎麼來了。&rdo;赫倫慵懶地說。花瓣嵌進他的嘴裡,隨嘴唇的開合而動彈。
盧卡斯偏過頭,喉頭滾動一下,&ldo;您好像玩得很有興致。&rdo;
&ldo;得了吧!醫生不讓我動彈。天知道我困在這床上有多憋悶!&rdo;
盧卡斯隨即提議道:&ldo;我可以背著您去外面走走!這幾天是花神節,街上特別熱鬧。我看到很多人帶著花環、在街邊排隊領葡萄酒喝呢。&rdo;
&ldo;哦,盧卡斯。&rdo;赫倫幽怨地瞧他一眼,&ldo;我可不想讓整條街的人都知道我崴了腳。你也知道平民們總會找機會說貴族的壞話。&rdo;
盧卡斯想了想。許久,他若有所思地說:&ldo;我去園子裡幫忙幹活,晚餐時再過來給您送飯。&rdo;
……
赫倫是被盧卡斯搖醒時,已經是下午了。
無聊使他睏倦。他手拿蛋糕搭在胸口,嘴邊尚有殘留的蛋糕屑,就這麼不加整理地睡著了。倘若在平時,他會把這種行為輕蔑為&ldo;對高貴血統的辱沒&rdo;。
他下意識用手背擋住眼睛,透過指fèng睜開眼,隱約看到盧卡斯的臉。窗外已經是日落時分了。
&ldo;盧卡斯……&rdo;他啞著嗓子說,&ldo;晚餐先放一邊去……&rdo;
&ldo;我可不是來送飯的,&rdo;盧卡斯笑笑,&ldo;我是來帶您出去玩的。&rdo;
&ldo;天啊!我說過了,我不要去大街上丟臉!&rdo;
&ldo;我知道。我不是帶您去街上,只是在花園裡。&rdo;
&ldo;花園裡?!&rdo;
盧卡斯沒有再回答了。他挽住赫倫的肩膀扶起來,將他的胳膊搭在脖間,一下子就把他背起來。
兩人來到玫瑰園偏僻的一角。這裡有一座勉強算作小山的土坡,坡度還算平緩。
只是這土坡像穿件花瓣衣服似的,在夕陽下竟顯得浪漫可愛。
數不清的拱門緊挨著豎在坡上,每個拱門有人的半個身子那麼高,包裹著厚厚一層玫瑰花瓣。
遠看過去,就像沿著土坡畫了一條玫瑰紅的粗線條。
&ldo;我的天啊!這是什麼?!&rdo;赫倫驚訝地問。
盧卡斯側過臉,眼裡盛著神秘的笑。&ldo;我們得快些。等天黑下來可就沒得玩了。&rdo;
他走到拱門盡頭的轎子旁,赫倫坐了上去。
盧卡斯彎腰推著轎子進入上坡。
赫倫扎入花瓣圍成的甬道,像打開一個新世界。
陽光透過花瓣間的罅隙,如箭矢般漏進來。那是一種類似於流金或沙漏的顏色,幽幽地照亮玫瑰甬道。
赫倫聞到濃烈的、馥郁的玫瑰香,從鼻腔灌進狠狠沖向腦袋上方。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