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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焦急，因為他的主人已經一整天沒露面了。

猶豫了一大會，他還是推門而進。

臥室里點燃一支蠟燭，光線十分幽暗。

布魯圖斯靠坐床上，斜斜地看過來，&ldo;你想被我扔去餵獅子嘛？！我沒有準許你進來。&rdo;

&ldo;夫人讓我把飯菜端給您。&rdo;奴隸戰戰兢兢地過去，將飯菜放到床頭。

&ldo;跪下，抬頭睜開眼。&rdo;布魯圖斯瞥一眼飯菜。

奴隸升騰起不好的預感，別無選擇地照做了。

借著微弱的光，他看到主人的圓鼻孔忽大忽小，小眼睛發出犀利的光。

布魯圖斯抓一把盤上的調味鹽，狠狠往奴隸的眼睛上按去。

奴隸慘叫著向後躲，被布魯圖斯揪住頭髮。

他疼得渾身顫抖，兩腳在身後瘋狂地亂蹬。一波波的慘叫像是從地獄嚎出的，如罪惡的亡靈被烙鐵燙熟了皮肉。

格奈婭點亮燈罩來到臥室，瞥見奴隸的慘狀，淡淡地說：&ldo;又拿奴隸撒氣？&rdo;

布魯圖斯鬆開手，走到她腳邊跪下，捧起她的手親吻，像虔誠的教徒禮遇聖女：&ldo;母親，我被那個狡猾的波利奧騙了。我失去了一切……&rdo;

他的語氣帶點不符年齡的撒嬌。

格奈婭皺起了眉，&ldo;那只是赫倫，他並不能代表所有的波利奧。&rdo;

布魯圖斯的肩膀猛烈顫抖，握住她的手越收越緊，他像得了肺病一樣喘息，好象下一刻就窒息而死。

&ldo;母親……難道您不和您的兒子站在一邊嗎……&rdo;他把臉貼在她手背上，&ldo;法院不再信任我了。就算我亮出遺囑，那幫老東西都會質疑我的……&rdo;

&ldo;你抓疼我了，布魯圖斯！&rdo;格奈婭抽回手，&ldo;我當然和你站在一邊，從我收養你那天就是這樣。&rdo;

&ldo;可您眼中只有那個冷漠刻板的普林尼！&rdo;布魯圖斯咬著牙，&ldo;他欺騙您、讓您孤單一人，他的心就像爬在泥潭裡的噁心的蛆蟲……&rdo;

&ldo;我不准你說他！&rdo;格奈婭叫喊著。她抓起布魯圖斯的頭髮，盯著他的眼睛說，&ldo;我警告過你，沒人能詆毀普林尼。你應該還記得你養父的下場……&rdo;

布魯圖斯抽泣起來。他漲紅了臉，大顆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五官攢緊，像一個小老頭。&ldo;您難道要那樣對我嘛……如果我失去您的庇護，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人愛護我了……&rdo;

他抱住格奈婭的腿，鼻涕眼淚抹在她的裙擺上。

格奈婭鐵青的臉緩和些，摸了摸他的頭髮，&ldo;再等等，我的孩子。波利奧一定是我們的。等范妮那個婊子一死，我就能得到普林尼的一切……&rdo;

第16章 神明引路人

角斗場的熱空氣像鼓脹的岩漿。

人們揪著頭髮，比在劇場中更瘋狂，激動至極時還會擂擂胸口。叫喊聲把柱fèng的沙子震得颯颯直掉。他們狂熱地欣賞角斗，把玩石頭做的籌碼，興致勃勃地賭博輸贏。

很多貴族養活角鬥士，讓他們搏鬥為家族贏得名譽；還會把他們帶到這裡，給自己賺些灰色收入。

赫倫聞到濃重的血腥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