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第1/2 页)

玉米棒子一筐一筐地背回家，脫完粒曬乾後就能拿去磨成玉米面，用來做玉米面窩頭和玉米餅子吃。

岑寧還在家時，每到收玉米的時候最愛吃他阿娘做的玉米糍粑。

&ldo;把玉米粒磨成泥，拿白面和糖揉在一起放在玉米葉上蒸，吃起來全是玉米香。&rdo;岑寧邊掰玉米粒邊和陸雲川說，眼睛亮晶晶的，&ldo;我小時候喊我阿娘做糍粑吃，我大哥不愛吃甜的就故意逗我，拿家裡的鹿肉去和村里殺豬的人家換排骨回來，非讓我在糍粑和玉米排骨湯里選一個。

我嘴饞，又想吃糍粑又想喝湯，被他逗得直哭，我爹聽見我哭就跑來打我大哥，到最後玉米糍粑和排骨湯都擺上桌，我大哥在院子裡罰站，還得我偷著盛給他喝。&rdo;

陸雲川安靜聽著，腦子裡想著更小些的岑寧被逗得抹眼淚又心軟捧著碗給兄長送湯的樣子，嘴角揚起。

岑寧一頓嘰里咕嚕說完，一抬頭見陸雲川正朝著他笑才想起來害臊，紅著臉垂著眼道：&ldo;等這些玉米粒子脫完，我也蒸籠糍粑，再去割塊排骨回來燉湯給你嘗嘗。&rdo;

&ldo;好。&rdo;陸雲川笑著應下。

深秋的早上泛著涼意，山間起了大霧。

山腳下，吳家院子裡傳出聲響。吳家阿嬤在廚房裡裝饅頭，吳大在院子裡小心翼翼地把雞蛋攏進筐里，這是待會兒要挑去鎮子上賣的。

&ldo;裝好了沒?今兒耽誤了，待會兒得走快些。&rdo;吳家阿嬤裝好饅頭出來。

吳大挑起竹筐：&ldo;不著急。&rdo;

&ldo;什麼不著急，去晚了大家都買了別人的了，咋們這筐就不好賣了。&rdo;

說著院門被人敲響。

&ldo;這麼早，能是誰來了?&rdo;

&ldo;我去看看。&rdo;吳大說著上前推開院門。

門外站著的是陸雲川。

&ldo;陸二小子?&rdo;

清晨山上還吹著涼風，陸雲川的額頭卻起了一層薄汗，說話間還有些微微的喘：&ldo;吳叔，吳嬸，我來想買些雞蛋。&rdo;

&ldo;趕巧了，我們正準備挑去鎮上賣呢，你要多少?我現在給你裝。&rdo;吳大道。

吳家阿嬤在一旁問：&ldo;二小子你這是上哪兒去要這麼多雞蛋，我記得你自家養了雞啊。&rdo;

陸雲川擦了汗緩了口氣道：&ldo;我今兒陪夫郎回岳丈家。&rdo;

&ldo;岳丈家，&rdo;吳家阿嬤愣了一下，&ldo;這是要陪寧哥兒回娘家?那我給你挑幾個個頭大的。&rdo;

&ldo;多謝嬸子了。&rdo;

挑好雞蛋付了錢，吳家阿嬤幫著把雞蛋放進陸雲川身後的背簍里，陸雲川道了謝往家裡走。

剩吳家阿嬤瞧著他背影嘀咕道：&ldo;這也不是過年過節的，二小子還陪著寧哥兒回娘家呢。&rdo;

這片山上的習俗，閨女或是哥兒出嫁後，除了逢年過節都不怎麼往娘家跑，要是遇見岳父岳母整十賀壽，興許相公還能陪著媳婦或夫郎一起回家。放在平時，能帶著禮陪媳婦或是夫郎回家的那是十足十的敬重疼愛了。

&ldo;我剛給二小子放雞蛋的時候瞧見了，那背簍里放著好一大塊排骨呢，陪著回娘家還拿這麼重的禮，寧哥兒倒是好福氣。&rdo;

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嘀咕著，岑寧醒來時身邊床鋪是空的，想著陸雲川可能是去地里了，他穿衣洗漱好，拿玉米杆燒開鍋準備早飯。

玉米棒子蒸熟，稀飯也熬好了，卻遲遲不見陸雲川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