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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然看了兒子一眼，又對蘇螢說：&ldo;往後，勞煩蘇老師費心了。&rdo;

蘇螢忙說：&ldo;葉太太叫我蘇螢就行。&rdo;

&ldo;那行，你也別叫我葉太太，喊聲穆阿姨就行了。&rdo;

蘇螢抿嘴笑，梨渦淺淺的，身上那種凌厲的美感頓時化解了，露出幾分少女的羞澀來。

葉旌歪了歪頭，盯著她的笑臉猛瞧。

穆然接著說：&ldo;我跟葉旌的爸爸工作忙，沒空多管他。這孩子，是要個人好好管著……&rdo;

蘇螢心想，自己哪兒管得了這小少爺啊……就沒敢應聲。

沒想到穆女士接著說：&ldo;阿姨就把小旌交給你了。&rdo;

一口果汁差點把蘇螢給嗆住，她忙咽下果汁，略顯慌張地起身來：&ldo;阿姨，不早了，今天真是謝謝招待。我明天還有課，就不久留了。&rdo;

葉旌跟上前：&ldo;我送你。&rdo;

蘇螢埋頭換鞋，一邊說：&ldo;阿姨難得回來，你陪她說說話吧。&rdo;堪稱落荒而逃。

人走了，葉旌懶散地對端坐在沙發的母親說：&ldo;問吧。&rdo;

&ldo;知道我要問，還不如你自己都交代了。&rdo;

&ldo;蘇螢，楠都大學服裝設計專業，大二，本地人，二十一歲。我在網上找老師，她恰巧應聘過來，還有什麼想問的嗎？&rdo;

穆然拍了拍沙發：&ldo;坐過來說話。&rdo;

葉旌坐下了，才看見母親手邊放著的小紙袋。白色的紙袋，簡潔的黑色英文印花，是他熟悉的牌子。穆然每次去歐洲，都會替他帶一些這個牌子的薰香回來，氣息醇郁，最是安眠。

穆然把袋子推給他，又問：&ldo;在你爸公司遇見的模特，就是她？&rdo;

葉旌摩挲著紙袋的把手：&ldo;嗯。&rdo;

&ldo;你跟她同住了幾天？&rdo;

&ldo;你不是都知道了麼？還問我幹嘛？&rdo;葉旌挑眉，&ldo;這次又是哪個人告訴你的，爸的秘書？還是門口保安？&rdo;

穆然避而不答，只說：&ldo;不是說房間裡只要有第二個人，你就絕對睡不著嗎？&rdo;

&ldo;你問我，我問誰？&rdo;葉旌脾氣暴躁起來，猛地站起身，&ldo;問夠了嗎？問夠了我去睡覺了。&rdo;

穆然不悅：&ldo;這是跟媽媽說話的態度嗎？&rdo;

&ldo;不然呢？&rdo;葉旌深呼吸，垂下眼睫，再抬眸，那份不耐煩已經蕩然無存，是他平素示人的溫煦模樣，扯起唇，&ldo;這樣呢？這樣你會比較滿意嗎？&rdo;

穆然蹙起精緻的眉：&ldo;……夠了。&rdo;

葉旌微笑：&ldo;這話我也想說。媽，夠了，別再讓人監視我了。我受夠了。&rdo;

&ldo;怎麼是監視？那是關心，我跟你爸‐‐&rdo;

&ldo;夠了！&rdo;葉旌一聲斷喝，定了定神，疲憊地說，&ldo;在你們眼裡，我永遠都是病人，就好不了是嗎？就連我接觸一個女孩子，你都要特意飛回來看個究竟。看來，我早就應該拼命沾花惹草，這樣也許每年能多見你跟我爸幾面，你說是不是啊？&rdo;

穆然嘆了口氣：&ldo;……小旌，我回來只是因為想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