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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貴的樹木幾乎都在深山裡,度過了很多個四季,比這裡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村民年紀都要大。
除了每一任護林員,普通村民不太能分辨得出哪類樹值錢,卻也不會隨意砍伐。
因為山很大,外圍的地皮都按照每家的人口劃分了面積,種的全是些常見的好活的樹木,完全夠用了。
陳碸在原地站立片刻,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就收回目光,拐到自己的方向,背著梁白玉繼續他們的路,包帶上的手電隨著他的步伐一晃一晃。
人間所有事都和他沒關係了。
不管今晚過後,那些時代見證人般的老樹被鋸了多少棵。
不管了。
陳碸每走一步,腦海中跟這座大山有關的記憶就消失了一塊,空出的位置填不進來別的東西……
耳邊隱約有聲呢喃,他不確定地轉過頭。
「回頭……」梁白玉虛軟的手摸alpha突起的汗濕喉結,撓兩下,「往回走。」
陳碸被他摸得思緒斷裂,牽線木偶一般照做,直到已經遠離了河邊,才聽他喊停。
「既然你擔心……「
梁白玉從口袋裡摸出一樣東西,陳碸看到了,神情錯愕。
那是一個白色口哨,他當護林員後每次巡邏都會掛在脖子上面,年後忙不過來就把它放在了抽屜里。
「咻……」
「咻……咻……咻――」
「咻――咻――」
一聲接一聲,一聲比一聲嘹亮的哨聲,從一個遭受了無數白眼謠言和惡意的病患嘴裡傳出,穿透火海,送到每個疲於救火的村民耳朵里。
梁白玉咬著口哨,眉眼之間鋪著漠然,只有落在直愣愣看著他的男人臉上的餘光是溫柔的。
我不是愛你所愛,也永遠做不到。
我只是,不想今晚的事構成一張愧疚的網,困住你。
第61章 (真討厭)
哨聲把一大群救火的村民都吸引了過來,他們得知了起火的原因,紛紛咒罵那些人「生兒子沒屁眼」「家裡都死光了吧要偷樹賣」「船在哪,老子去宰了他們」。
罵著罵著,又慌起來,山里也接不了水管,全靠桶拎水,來不及啊。
有部分一見到梁白玉,山被燒樹被偷救火救得手腳酸痛等等全忘了,只有對他的憎惡。
前些天有個夜間巡邏的alpha鼻青臉腫的回來提到了梁白玉,說他如何如何挑撥陳家父子,禍害老的,勾引小的……
alpha就是被陳家小的給打了一頓,說是因為梁白玉不喜歡看到村里人。
謠言就像大糞一樣從這個村子飄到那個村子,今晚見到當事人,必然是要嘴幾句的。
「賤胚子怎麼還沒死。」
「瘦成那鬼樣子,活著幹嘛啊浪費飯菜,死了拉倒。「
「……」
「老陳還不知道是怎麼走的呢,哎,家門不幸。「
「……「
「他沒腿嗎,為什麼一直讓陳碸背?」
「噁心!」
眼尖的發現梁白玉輕微發抖,立刻竊竊私語,「是不是羊癲瘋啊?」
「裝的吧,去年還只是不男不女,現在頭髮長到腰了整個變成了女的,我呸。「
也有的垂涎梁白玉的腿跟腰,被自家媳婦踩腳擰胳膊,最後又演變成了罵梁白玉。
陳碸的腺體恢復了很多,聽力雖然依舊不能跟他的信息素等級相匹配,卻可以將一聲聲一句句收進耳中,他而部冰冷的忍下反胃感,內心那份對大山故鄉的情感變淡了,腳下的土地給了他一種腐爛發臭的感覺。
寒心。
今年至今,梁白玉在山上住著,在他身邊待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