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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函不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人,尤其还是一枚女人戴的戒指,他自觉不会平白无故去盯著一个女人家的手看,除非对方是死人……
死人?
“啊!”嘴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呼,王一函终于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一枚戒指了!
二十多年以前啊!
在那个女人的手指上!焦躁的心情涌上心头,王一函终于陷入了那疯狂的回忆——
◇◇◇
二十四年前的王一函,是市立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他的指导老师是当年全国闻名的段润之教授。
痴迷于尸体研究的段教授虽然是公认的怪人,不过对于王一函来说,他却是不错的指导老师,话题丰富,学富五车……当然,仅限于话题是尸体的时候。
那个年代的道德规范和百姓认知使尸体奇缺,各大医科院校都在为这个问题苦恼,虽然偶而能搞到一些死在医院的无名尸体,可是那些尸体多半年老残缺。
段润之曾经在报纸上写过洋洋洒洒一万多字的文章,呼吁百姓们死后勇于捐出自己的尸体,不过在被社会舆论一致批评下不了了之。
不过王一函却觉得段润之其实是个很有学者风范的人,某种程度上他也渴望著切割,他希望看到各种各样的尸体,那些器官在不同情况下呈现的样子对他来说很神奇,王一函想,或许本质上他和自己背负重重骂名的老师,是同一类人。
对于尸体的渴望,和那些中世纪为了画好人体素描而去解剖尸体的艺术家一样。
然而某一天,段润之却紧急召开了一次解剖观摩课,也难怪他著急,因为那样新鲜年轻的女尸,是他们谁也没有看过的,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长长的黑色头发,麦青色的温淑皮肤。
她很美,王一函想她生前一定是倾倒众生的人物。不过即使现在她也是美的,看著一脸闲适,宛如睡著一般躺在解剖床上的女子,王一函感到心脏怦怦直跳。
那或许是对一名美丽女子动心的心跳,或许只是自己对于能够看到新鲜内脏,而产生的激动期待。
“你们听著,这是警察局委托我验尸的尸体,本来不允许其他人在场的,不过机会难得,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懂么?”段润之说著,看到在场自己的学生全部点了点头,这才开始动手。
功课最好的王一函被叫上台辅助解剖,近距离观察这名女子,王一函发觉对方真的很美,她不像是死去了,看到老师的解剖刀熟练的划过对方胸腔的刹那,他甚至一瞬间不敢睁眼。
他总觉得对方是活著的。
然而她确实是死亡的,他看到自己的老师已经熟练的完成切开动作,正从里面拿出一件件内脏,向自己以及自己的同学们解说,他托著段润之放内脏的盘子,感觉自己托起了那名女子的生命。
内脏全部被取出的女尸变成一具空壳,闭著眼睛躺在那里,彷佛不知道有人拿走了她的东西。
王一函看到自己的同学们有人已经开始脸色发青,这是正常的,他们没有上过几节解剖课,对于尸体还陌生。不过王一函不会,王一函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不过他想那并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兴奋。
那具找不到谋杀者的女尸,最后被警察局“仁慈的”捐给了医科院,放在段润之在自己办公室里新添的玻璃缸,永远的浸在了福马林里。
王一函听到:段润之管那具女尸叫作“舒佳”。
第八章那个名叫舒佳的女子
学生们不太有机会进入教授的办公室,一来是段润之太古怪,大部分学生巴不得和他没联系,不会轻易找他。
二来段润之的屋子里面东西太多,瓶瓶罐罐摆放的,尽是他各处收集来的各种人体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