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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麼呢?你跟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朱旭伸手在曾榮頭頂拍了一下。
「這怎麼是亂七八糟的?父皇,你還未回答我方才那句話,您信人有前世今生嗎?」曾榮把臉擦乾淨了,把手巾遞給了常德子。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朱旭反問她。
「我信。佛家講究的是修行,當年我是被兩人從湖裡救上來的,其中一位是寺廟的師傅,後來我去感謝他,他對我說過一段話,說我前世積了不少善行,故而老天沒有收我,這一世吃的苦,也會當做福報回饋於我,我當時不信,現在回想起來,信了。」
「打住,這都什麼跟什麼,你不用這麼費心來說服我了,我沒想出家,只不過是這些時日從經書中悟到一點處世之道,對我前半生有了點質疑。準確地說,是我心裡還有幾個坎沒過去,跟出家不出家沒關係。」朱旭退回椅子上坐了下來。
「真的?父皇,您有什麼想不通的,不如跟我說說,我雖沒有大智慧,小聰明還是有一點的。」曾榮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趴到桌子上,看著對方說道。
「越來越沒規矩了。」朱旭夾了她一眼,說道。
「父皇,這不沒在宮裡麼,您別打岔,我說的是真的,我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不敢說大徹大悟,但也不是沒有一點收穫。」曾榮半是撒嬌半是撒賴地磨道。
「你皇祖母那還等著你去侍疾呢。」朱旭又拿起了手裡的書。
他雖然感動於曾榮的真情流露,可讓他對著曾榮訴說自己的煩惱還真做不到。
就算他看破世事有遁入空門的念頭,可也做不到無嗔無怒,無羞無惡,沒法在一個晚輩面前坦承自己的想法。
曾榮噘了噘嘴,自言自語道:「我知道,父皇準是因為某人的離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一方面自責自己沒有遵守年少時的諾言,一方面又困惑於究竟是從哪裡開始錯開的?或者說,是誰先開始錯的。」
朱旭一聽這話先是怒目而向,繼而意識到自己又上了曾榮的當,遂深吸一口氣,又低頭看起了手裡的書。
「其實,要我說,是父皇先錯的,都說人無信不立,您當年既然答應要守她護她一輩子,就不該另娶他人,可您不但娶了,且還委屈她做了側室。」
這番話再次令朱旭抬起了頭。
第六百九十四章 規勸(二)
朱旭之所以抬頭,是因為這麼長時間以來,幾乎所有人都把過錯推到童瑤身上,說她私心太重,為達目的濫殺無辜,也說她為了一己私利陷朱旭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中。
還有,作為後宮位分僅次於皇后的皇貴妃,本應為天下女子之表率,敬老愛幼,憐貧惜賤,可她倒好,連基本的上敬寡母下撫幼子都做不到,一邊攛掇著皇上和太后母子分心,一邊又不停地戕害丈夫的子嗣,手段殘忍令人髮指。
正因為這種言論聽多了,朱旭才會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怎麼會喜歡一個如此毫無人性之人?
都說人以類聚,這豈非是說,他也是一個自私殘忍之人,故而,他才會這麼多年對童瑤的暴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形中縱容了她,做了她的後盾?
回想朱恆的成長經歷,還有那些沒有長大甚至都能見上一面的子嗣,他陷入了無盡的自責和悔恨中。
曾榮是第一個指責他錯在先的人,且還指出是他先失信於對方。
「胡說,朕是皇帝,怎麼可能就她一個女人?朕當年是答應娶她不會辜負她,可朕並沒有承諾這輩子就她一個女人。」朱旭忍不住為自己辯了一句。
「那你辜負了她?」曾榮撇了撇嘴,問道。
朱旭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不吱聲了。
「要我說,應該還是辜負了,娶的意思是明媒正娶,皇貴妃雖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