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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墨眸里恢復了方才的清冷，裝作滿不在乎地道：&ldo;你隨爺一同過去。&rdo;

&ldo;等一下。&rdo;

她低下頭，解下身上的披風，披到他身上，踮起腳尖幫他系好，然後才咧開嘴角，&ldo;好了，走吧。&rdo;

趙止洵稍稍點頭，漫不經心地朝前走。

身後，跟著一串輕盈的腳步聲。

雨堂揉了揉眼睛，他方才，是見到自己的主子偷笑了？周身的冷意好像更濃了一些，他急忙裹緊身上的衣衫。

壽安堂里，蕭氏正念完佛經，崔嬤嬤進去稟了一聲，&ldo;老夫人，公子過來了。&rdo;她只微微閉目，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趙止洵走進去，頷首道：&ldo;兒子給母親請安。&rdo;

過了半晌，她才慢慢睜開雙目，面色沉著得嚇人，&ldo;你與音兒的事，還打算瞞我老婆子多久？&rdo;

若不是這幾日前來拜訪的官員帶了家眷過來，與她閒聊時多扯了一嘴，這件事她還被蒙在鼓裡。

趙止洵恍若未聞，只低下頭，打開手裡的油紙袋，呈到她面前，&ldo;母親莫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身子。&rdo;

小事？蕭氏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ldo;婚姻乃何等大事，豈容你隨意攪弄？！&rdo;雙目里，已然透了冷硬。

&ldo;娶妻講究賢良淑德，可林家小姐哪條都沒占，請恕兒子不能娶她為妻。&rdo;屈身在她面前的這人，微微叩首，身姿是放低了，可姿態依舊昂首。

蕭氏抬起頭，看向他身後的楚無念，眉目沉了下去，冷哼一聲，&ldo;我老婆子年紀雖然大了，可眼睛卻不瞎，音兒是我認準的兒媳，若是有哪些不入眼的狐媚子想要登堂入室，還得先掂量掂量能不能過我的眼。&rdo;

這話，明顯是說給身後的這人聽的。

趙止洵皺皺眉頭，抬起墨眸，身姿沒了方才的叩首，&ldo;母親這是硬要偏袒林家小姐？&rdo;

不合他心意的人，娶回來不也是糟蹋了？

&ldo;別的事母親都可以依你，唯獨你與音兒的親事。&rdo;她態度強硬，不肯做出半分的讓步。

&ldo;請恕兒子不孝。&rdo;

眼前這人，語氣更是堅決。

手握重權的洵親王不受人控制，如今倒是應驗到她身上來了？蕭氏冷笑，臉上透著冷意，不復往日的溫和，唇齒動了動，目光再次落到他身後的那人身上，片刻後，她斂去半寸冷意，沉聲道：&ldo;這事日後慢慢再議，眼下，我可否能先跟你討要個人？&rdo;

趙止洵斂眸，稍稍點頭，算是應允。

她緩緩開口，&ldo;再過幾日，便是甫兒的忌日，每年超度的經文都是我抄的，可如今我的手腳愈發不利索了，你又公事繁忙，便想著將這件事交給個心思細膩的下人來做，我瞧你身後的這個奴僕就很合適。&rdo;

楚無念假意怔住，雖知道蕭氏不懷好意，可心中卻是暗喜。

蕭氏愈想愈覺得蹊蹺，這人沒來之前趙止洵和林初音還好好的，怎的一來之後這事變卦就這麼大。

趙止洵側過臉，睨了一眼身後這人，瞭然地點頭，神色恢復了方才進門時的恭敬，&ldo;自然可以。&rdo;

竟沒有一絲猶豫？

蕭氏皺皺眉，眼中隱晦不明。

&ldo;奴才全聽王爺和老夫人的。&rdo;楚無念交疊著手，低頭應承。

離開前，趙止洵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廊下的那人，眼神清冷，可心底卻湧出幾分不安，偏那人還衝他揮揮手，眉梢一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