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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讲的很短,寥寥几句。
那日顺着瀑布滚落下来,本来以为必死无疑,结果我却在昏迷中运功于腿,踢动瀑布减缓下坠速度,两人被瀑布冲进深潭后来顺流而下沿着绿江支流泾河,顺流冲下,结果就到此处。
泾河边上有很多渔民,他在距离村子较远的地方找了个被人遗弃的竹屋,将我安置下来疗伤。又向村民买些生活必需品和疗伤所需要的干净棉布,自己去山上采草药。
我昏迷了很久,第一次醒来以后,结果又昏迷了几日,到今日方醒来。
可以粗略地想象下,这样便不会去想让人难受的事情。
就当作扩展故事,将独孤告诉的版本,无数次在心里默默的扩写。
重伤昏迷,内伤外伤都是致命的。
身上两个洞,血不断流出,即使穴止血,可是破裂的内脏――估计是肺部,也不会很听话的愈合。
想必他不会任我自生自灭,把所有能用的药用光,还去采草药,还要去采购食物、衣服、铺盖。
也许期间我有很多次死过去,至少呼吸脉搏都停止,他会如何?
断然不会哭鼻子的,嗯,就算自作多情一番,他掉几滴眼泪。
然后发现我没死,就象一条共患难的小兔子样开心,然后再出现昏迷此类事件,他也不再担心,就这样昏迷着在生死之间转悠,不过等着到底是生还是死。
也许死的可能性更大些。
有多爱,求生的意识就有多强烈!
跌落的那刻,看见他眼底的清泪,要知道,他是不是爱的
……
即使为这个理由,也要活着?
……
又过几日,因为他的照顾加上自己的努力,身体开始有所好转,伤口在慢慢愈合。
很多草药外敷、内用的,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弥漫着股子草药味。
他给换药的时候,手脚利索,尽量不让我受更多的苦楚,但是也非常决绝。敷在伤口的草药,为换新的,就要撕下来,扯着伤口腐烂的肉,被他生生地唰地撕下来,没有半分的犹豫迟疑,而这不是最痛的。为愈合伤口,他将药塞进身体的剑洞里,为怕外面愈合里面却愈合的不好,每次上药都是用匕首将前后伤口外面已经愈合的皮肉慢慢地划开,然后将药塞进去。
匕首带着火烧的灼热慢慢地割裂肌肤,依然是无法忍受的痛,紧紧咬住牙关,额头上的冷汗随着身体的颤栗滴滴落在自己的腿上。指甲抠断却没有觉得痛,指头深深地抠进干草下面的干地里,嘴里的木棍最后生生咬断刺破唇舌。
慢慢地就习惯,剜心蚀骨地痛,也习惯。
他将捣烂的草药用细细的棉布固定敷在前胸和后背处,他的手温热有力,有一丝镇痛的作用。而我竟然也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将身体暴露在他面前,想必他看到的只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而已。
“不要做剧烈的动作,平时只要打坐就好,不要练功,注意保暖,不要随意走动,如果进风,便是生的痛。不过即使伤好,恐怕会因为肺部受损,终生受那咳嗽之苦,所以平日注意不要伤风才好。”他轻声说着我的病情,而我就那样淡然地听着。
竹屋外面有间更加简陋的厨房,粗糙的锅灶,生火烧水,煮饭,都是他一个人做。
他烧水灌进大大的桶里,然后会抱我净身,也许从前会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却像个废人样,竟然没有半点赧然的。想必昏迷的那半个月里,也都是他这样照顾的,还矫情什么呢?
而他定然是将我当作病人,因为他自然得没有一丝别扭,将我抱进浴桶,帮我脱去衣服,帮我擦背。
然后会用棉布包住将我抱回房间,将干草堆挪到火炉边上,拎住长长的头发,帮我烘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