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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诺:“……没有。”
赵亭轩以为他是对‘宿舍’与现世高楼之间巨大的差异有疑问,于是解释道:“在‘宿舍’里,‘房间’是演员自己的地盘,这里的‘地盘’包括窗外同层的区域。”
“比如我的房间在四十四层13号,那么这间房窗子外面属于四十四层高度的空间就归我来设计:空中种树、云中养鱼、水中流火、一树百花……想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装修和设计全凭自己的意志。”
白诺心想:“是啊,你的装修和设计还真是只有你自己的意志才能理解。”
房门被关上,赵亭轩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盘起了双腿,他用手示意白诺也坐下:“我这里没椅子,平常我自己都坐在地上,你……”
白诺一身伤痕,惨得就像刚从渣滓洞里走出来的地下党。
赵亭轩四处张望了半天,见白诺实在是无处可去,才勉强开口道:“你……看你伤得不轻,还是坐床上吧,正好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起身要去拿什么东西。
白诺看了眼他的床,一层鸡皮疙瘩瞬间从耳朵后边炸起——四根雕花巨柱,床面至少1ox1o,朦胧曼妙的轻纱从栏顶上轻轻垂下——果然符合赵亭轩童话一般幼稚的审美观。
恶俗就恶俗吧,幼稚就幼稚吧,既然寄人篱下,就不能太矫情了不是?白诺决定暂时容忍一下这熊孩子的所有恶趣味,好好治伤,然后借机和他聊聊轮回世界的事情,谁知他刚要坐下,赵亭轩就气急败坏地将他拦住了:“你也不在屁股底下垫张毯子,床单全被你身上的污迹弄脏了!”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张雪白的毛毯垫在粉红色的床单上面,示意白诺坐在这张毯子上。
白诺:“……”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全身都压在毯子上,然后努力不去注意身下super ;king ;size大软床上的hello ;kitty印花图案,当然,他更看不见床头摆放的那一排排挨挨挤挤的草莓抱枕——一个人不想看什么东西的时候完全可以把自己当成瞎子嘛——可是,枕头上浓郁的强生婴儿沐浴**气和那软绵绵一下就将人陷进去的床垫,还是让他别扭了好长时间。
赵亭轩从柜子的最底层翻出一个药箱,看白诺坐好后,也来到了床边。他迅速扫了一眼对方的身体,然后果断说道:“烫伤、割伤、挫伤。说吧,哪个最疼,我得先处理最严重的,然后找件衣服给你穿上。”
白诺脸上一红,他还以为对方不在意自己光着身子哩。
赵亭轩翻弄着那个大箱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一袋胶皮手套。披上白大褂,戴上胶手套,利索地将指尖冗余的胶皮捋平整,任手套开口边缘的橡皮筋在白皙细瘦的腕子上打出‘啪’的一声脆响,十八岁的少年突然变得严肃了。赵亭轩顺势坐在白诺身旁,俨然一副专业医生的模样,让白诺体会到了医者所带来的、特有的压抑感。
赵亭轩:“身上还有暗伤吧,让我看看。”
然后他开始动手撕白诺的外套,那根细细的、套着冰冷胶皮的手指在伤痕累累的胸口上灵活地指指点点,将白诺激得抖了一个机灵。
他赶忙捉住对方不安分的左手说:“我……我主要是上身被蜡烫伤了,而且胸口上有之前被杜蕾莎指甲划破的伤口,可能感染了。下身的话就是腿上蹭破了点儿皮……不严重,不严重。”
赵亭轩气闷:“你怕什么,我是七组的专用医师,伤口严重不能自己处理的人都要来我这里看,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白诺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好意思了。
虽然他在现世的时候一直屈居方敬之下,但那是因为他心甘情愿这么做,换成别人敢像赵亭轩这样对他动手动脚,白诺第一个反应肯定不是娇羞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