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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罢。”
“谁问你穿个甚,人长得什么模样,总有几年不见,变了模样吧。”秀娘见她浑不在意,有意引她的话出来,蓉姐儿这才抬了头:“变样,变甚样,难道还多长个眼睛呀,唔,就跟戏台子上的状元郎差不离,白生生的脸,也没长胡子。”
那便是很俊了,秀娘抿了嘴儿一笑,再问一句:“那便是生得很俊了?”
“哪里俊?娘娘们们的就是俊了?”蓉姐儿斜眼看看秀娘,这话一说赶紧捂嘴,秀娘脸一沉:“你成天说的这是甚个话,把那墨刻本子全拿出来,再说,看我打不打你!”
☆、第103章 蓉姐直心思无邪,徐郎夜读圣贤书
秀娘带了杏叶桃枝几个把蓉姐儿藏在柜子里的墨刻本子全搜罗出来,蓉姐儿耷拉了脑袋挨窗边站着,秀娘不成想竟有这么厚一叠,全是薄薄的一册,翻了封面一瞧都是水浒,气得就差拍桌:“你看看你,哪还像样!”
这事秀娘也不能全怪到女儿身上,根由还在沈老爷,惯会纵了她,还带蓉姐儿去书肆里听书,可这话秀娘不便在女儿面前说,只指了她:“再叫我听见你嘴里头说这些个浑话,告诉你爹!”
蓉姐儿动动眉毛,告诉王四郎她倒真不怕,听见亲娘说出这话来知道她实在气得很了,赶紧低眉顺眼,怀里还抱了大白呢,垂了头,老老实实的道:“下回再不敢了,叫娘听见,就罚我打手心!”
在李家那个老翰林,确是有一方戒尺的,只摆着作样子,从来也没动过,本来就是教些个小娘子,真个打坏了,父母还不来指着鼻子骂,识得些诗书便罢了。
秀娘听见她这样说冷哼一声:“再不知道规矩,就请个嬷嬷回来,看你还敢作怪。”蓉姐儿团起手来连连作揖:“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娘饶我罢。”
秀娘这才罢了,还盯住银叶:“再瞧见姐儿看闲书,不来告诉我的,全都革月钱!”蓉姐儿一路送秀娘到了门边,这才想起今儿夜里吃席面:“娘,我想吃汤米粉。”
窗户洞上沿着河叫卖米粉的声音飘了进来,一个说自家拿猪骨头浇的汤头,一个说拿新鲜活鱼作的底料,还有片了烤鸡烧鸭脯子配的,二十文一海碗,跟江州物价差不离,蓉姐儿低头听训,耳朵却伸到窗户外头去了。
“那有甚个好吃,你爹叫了席面的,明儿再给你买汤米粉。”秀娘自家也做过推车的买卖,倒不觉得这些个东西脏,蓉姐儿也比寻常闺秀耐得住摔打,见女儿缠上来要,应了:“买了一碗尝个鲜便罢了,夜里还吃席面呢。”
银叶摸出三十个钱叫婆子下船买碗汤粉回来:“姐儿要吃鸭子汤底的,那个凉血不易发,你捡一个干净的摊子,用咱们自己带的碗,拎了食盒子去,再给加一碟子肉脯。”
婆子跑了一这趟,自家倒好得个三五文的,腿儿一伸便往港口去了,外头酒楼里的也送了吃食来,为着是船上,还差了个小伙计跟着,怕把银器弄丢了。
王四郎叫的是八两银子的上等席面,光是点心就有七八样,纯蜜盖柿子、糖霜桃条脯、鸭油瓜仁儿松饼、芝麻象眼饼、蜜浸炸绦环,再配上玫瑰松子糖,咸切樱桃,金丝橄榄,八样小碟才上来,徐小郎便吃这餐费用颇奢,连连道谢。
王四郎摆摆手:“一向得你舅舅照拂的,有缘碰上了你再不作个好东道,还当我是个寡义的人,岂不叫人戳了脊梁骨,你且坐定了吃着喝着,我再叫一桌子,送到你船上,算是谢师。”
“这怎么使得,不敢再劳动了。”徐小郎要站起来,王四郎赶紧拦了:“你只说我是你世叔本家便是,遇着了送一桌子席面也是全了礼。”
再推也无用了,席面已经送上了船,一位山长,四五个夫子已经烫起了酒,金陵本就是富庶地,栖霞书院又多是官家子,这样的孝敬与他们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