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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佩与我初次见的时候不一样。”夏妤盯着玉佩,突然开口。原本那莹白完整的玉佩,内里却莫名多了几丝红色的冰裂纹,那红,倒像流进的血丝一般,带了丝诡异的味道。
“果然如此。”
“什么?”夏妤惊讶地看着了尘,眼里有一丝急切。
“夏姑娘,小白本不应该在此时醒来,你却以鲜血唤醒了他。他被人施了锁魂之术,这玉佩就是用来承载术的载体,如今玉纹显现,说明他已经开始正真苏醒了。”从金瞳乍现的刹那,他真正的灵魂露出冰山一角,他就已经开始苏醒。也许,不久之后,就将重返世间。
“我听不明白。”
“他原来沉睡的棺木正是以养尸地为基,而施了锁魂术的地方。你若不去动他,他就真如一个死人,直到施术者为他解术。不过,那人施的锁魂术似乎更加极端,把小白的魂魄连着记忆一分为二,部分锁在这玉中,大部分却与他自己锁在一起。这白玉佩,应该有两枚。你使他的部分魂魄回体,只恢复了他的幼时智力,记忆却被那人摄取了。”如此霸道的锁魂术他还是第一次见,按那施术者的本意,他若不醒,小白是绝不会醒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夏妤终究是个变数。
锁魂术向来被视为巫族禁术,那人想来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折腾得不轻。否则,只会封了小白的全部灵魂,而不会化为两地,如此,倒让夏妤钻了空子。
“小白他到底是什么人?”夏妤的嗓子有些发颤,直觉小白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了尘往空中一指,却蹙眉不语。
“明星是他。”那暗星……想到这里,夏妤的眼神黯淡下来,眸子却泛着一丝隐忧。“你是说,我不放他出来,天下就不会乱了是不是?”
“会乱,只是不会那么快而已。”和尚缓缓说道,见夏妤一脸黯淡,又安抚性地说道:“夏姑娘不必愧疚,凡事皆有定数,一切也不是你能左右的。”
“我没有愧疚。”夏妤倏然出声,望着和尚顿住的表情,笑得尴尬却坦诚。
“我的心其实很小,那些国家大事,天下黎民,太沉,我背不起,也装不下。不伤害自我,又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会去做,就像行医一样。一旦关系到我看重的人,我的眼里就只看得到我所关心的人,私心大了,天下也就微不足道了。我夏妤终归是个俗人,只会作俗事。”眼见和尚的眼神慢慢复杂,她扯了扯嘴角。“很没良心是不是,与天下比起来,我担心的只有小白。”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却有些发苦。
小白,真不希望有一天我只能站在底层仰望你,那样我们只会越来越远。
“妖孽也好,乱世也好,他只是小白而已。”不管你是谁,你现在只是我的小白,属于我的小白。
“夏姑娘,你想多了,小白不是妖孽,他是——”眼见夏妤的眼睛越来越悲伤,了尘不禁出言解释,话一出口,却倏然止住。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见不得她这副忧心的样子,她还是更适合活泼乱跳,俏皮可爱。
“是什么?”
“贫僧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他究竟是不是那人,他也不太确定,他也不能泄漏太多。
“算了,他是谁都不重要。”夏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和尚道了声晚安,然后朝屋里走去。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屋中,如水的月辉中,小白沉睡的脸庞显得别样沉静。夏妤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在小白的身旁躺下,轻轻牵住他放在身侧的一只手,仿佛这样便能安定人心。
沉睡中的小白不自觉地往身旁的热源靠了靠,干脆侧了个身,脸埋进她的颈间,一只手无意识地半搂着夏妤。
夏妤微微一怔,转过头,温柔地在他额上吻了一下,然后额抵着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