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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收回自己的沉默。他只要一種情緒，或者一種氣氛就夠了。他大步轉到隊列前，威嚴地與每一雙目光相遇，直到把他們的眼睛再逼開。

&ldo;剛才我站到背後，注視你們的背影長達十分鐘。十分鐘，我知道自己已在內心深處被你們給嚼爛了。你們可能都在想，我在想什麼？&rdo;他低眉注視大家。隨手一指前排的一個列兵，&ldo;請你回答，是或不是。&rdo;

&ldo;報告，不知道。&rdo;

&ldo;好，稍息。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回答哪！可我卻想知道大家在想什麼？當然，我不需要回答。&rdo;他稍微沉吟，&ldo;我還是願意告訴大家我的真實想法。我想下山去看看，坦率地說，去看看女人。&rdo;

他環視大家。隊列中出現小小的騷動，那一群向他注視的眼裡已閃射著許多興奮的光。

&ldo;我們上山已近一個月，整天封閉在這裡，連飛過只鳥也讓人聯想很多。我想問問大家，你們想不想女人？&rdo;

大家注視他的目光忽然停滯了，向下低視著，不敢望他。單一海堅持地望著每個人，期待回答，良久，才有一聲細微的聲音蹦出來：&ldo;想……但立即就淹沒在了大家故意笑出來的雜音中。

居然是馮冉！馮冉不笑，臉色平和地望他。

&ldo;為什麼？&rdo;單一海平靜地問。

&ldo;因為我是男人。&rdo;

&ldo;好，回答得好。我覺得今天最勇敢和最像男人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我，還有一個就是馮冉。我也為此而羞恥，你們居然真的比我們優秀，原以為，想把大家帶下山去看看，這回，只有我們倆做代表了。&rdo;

話音未畢，隊列里一片騷亂。半晌，才有低低的聲音從後面又響起來。我們也想呀。低低的聲音像波浪，一下比一下高而清晰，到最後竟成一片喧囂。那聲音竟都是&ldo;我們也想下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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