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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那他自己呢,是不是也有点心术不正了?
背对着小男佣,他苦恼而沮丧的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在寻找答案的这段日子里,他谁也不理,爸爸不理,大哥不理,就连想要讨好他的李贸然也爱搭不理。但他没忘记自己对小男佣的好。
他给李贸然买了新的鞋子帽子,做了新的衣服裤子,连书包文具都买成双份。李贸然看他在屋里收拾那些行李,还好奇的说,二爷,你这是要搬家呀?那个美利坚就这么缺东西嘛,你看你,什么都带双份,可别到时候箱子太重,那些当兵的不让你上飞机呀?
程白埋头狂收拾,一抬脸丢来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见识?”
李贸然抓抓头:“嘿嘿,那我不是跟着你么,跟着你长见识呢。”
程白揪住这句话头,顺势追问道:“你说你跟着我,要跟多久?”
这次小男佣没说话,笑眯眯的冲他飞了一眼,程白怕了,怕他嘴里讲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于是举起手来对他嫌弃的摆了摆说:“算了,你走吧,别在这里妨碍我干正经事。”
李贸然不听话,一门心思要把这时日无多的马屁拍得顶响顶亮,一把抓了程白的手摁在行李上,软着声音说:“我伺候你。”
程白也不知道怎么了,听着这话就感觉鼻梁里一股酸。扭身走到外面去,他是一副骄傲的表情,可一离开小男佣的视线,他的眼圈就红了。
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眼泪水滴滴答答往下落。
混账东西!他吸着鼻子想,你要害得我也心术不正了。
程白的心里有个秘密,这个秘密当然不是李贸然,而是另外一个可以在将军府里随意出入的人,这个人是苏参谋。
有传言说程家续弦和这个柔软白净的南方参谋有私情,也有传言说程家老二其实根本是个偷来的种,还没出月子就让程将军发现了破绽,于是女人羞恼不已,一条绸子把自己吊死在了卧室里。
尽管有悖常理,但在母亲的死这件事情上,程白是觉得有一种欣慰。要是她还活着,这些流言也并不会使她快乐,如果程夫人的身份是一顶华丽的冕冠,那么那些流言就是暗藏于冕冠中尖刻的刀片,它们会悄悄的刺激她,拨弄她,直至悄无声息的刮得她流尽每一滴血,流干每一滴泪。
这也使得程白认清了一个事实,原来很多时候,真相往往并不重要,大多数人只要结果。
他姓程,这就是结果。他要李贸然永远记着他想着他,这也是结果。
为了让程白高兴,李贸然那阵子常去偷花,偷着偷着就让花圃主人抓了现行。他见过程将军发脾气,也知道程将军宝贝那些花,于是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边磕一边讨饶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怎么了,我这么可怕么,要你这么怕我?”程将军捡了他丢在地上的剪子,拿在手里来回的把玩,样子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可那种冷冰冰的口吻却听得李贸然心惊胆战,“白小子,做人做事向来都有个最基本的道理,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李贸然挤挤眼睛,使劲摇头,光溜溜的脑门杵在地上蹭了两下,忽然被几枚手指制止了动作。
程将军的手劲很大,大得李贸然后颈里直起鸡皮疙瘩,他吓死了,仿佛那几根手指已经握了枪抵了扳机,就差一个轻而易举的勾拉。
“知足常乐。”指肚在剃得刚冒头的发根里来回摩挲,程将军说,“白小子,这不是你第一次来我这里偷花了吧。”
李贸然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程将军又说:“你偷的花呢,花都送给谁了?”
小男佣结结巴巴:“二……二少爷。”
程将军笑笑,声音缓下来:“二少爷对你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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