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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伏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不慌不忙地提問:&ldo;你來幹什麼?&rdo;
&ldo;轟‐‐&rdo;工地上打樁的聲音突然響起,景伏只看見紀晏司張了張嘴,隨後十分隨意地揮了揮左手。
瞬間,所有的噪音都消失無蹤,景伏的房間瞬間安靜得如同醫院的太平間。
紀晏司抬高自己的右手,一個外包裝十分精美的盒子就放在他的手上,隔著一張床,景伏都似乎聞到了密閉食盒中傳出的飯菜香氣。
&ldo;咕嚕‐‐&rdo;
房間有多麼安靜,這一聲肚子叫就有多麼響亮。
景伏的臉和耳根都泛起紅色,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開燈,面前的人應該也看不見自己的羞窘。
其實紀晏司視黑暗如無物,不過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刺激景伏。
紀晏司解開袖扣,將袖子隨意地卷了幾下,隨後將食盒放在小桌子上,打開飯盒的蓋子溫聲說道:
&ldo;我來給你送飯。&rdo;
一股誘人的飯菜香竄入景伏的鼻翼,將他滿肚子的饞蟲都勾得蠢蠢欲動,一整天沒吃飯,景伏覺得自己的自制力已經變成了飛灰。
景伏飛快地撲到小桌子旁邊,拿起筷子就往嘴巴裡面塞食物,囫圇吃了個大概,才放緩了吃飯的速度,總算是抬起頭看向桌子對面的紀晏司。
紀晏司的身材修長而高挑,站在這狹小的出租屋內,感覺就占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間。
此時紀晏司盤著修長的腿,坐在一個小凳子上,帶著純白手套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將自己團成一個球一樣的形狀。
景伏莫名心裡就軟了幾分。
剛剛想開口問紀晏司來這裡幹什麼,紀晏司便輕輕搖了搖頭:&ldo;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談。&rdo;
景伏撇了撇嘴,打量了一下眼前分外乖巧的紀晏司紀大總裁,又埋首進入了美食堆中。
一開始餓的慌,景伏都沒嘗出味道,現在總算是吃出了美味的感覺,如同西風掃落葉一般,景伏飛快地吃完了碗裡的飯菜,一點殘渣都沒留下。
毫不客氣用紀晏司遞過來的手帕擦乾淨嘴,景伏一臉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歪著頭問紀晏司:
&ldo;你不會就是來給我送飯的吧?&rdo;
紀晏司目光專注而溫柔地盯著景伏,點了點頭。
景伏手指指向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收回手支著自己的下頜問:
&ldo;那你的禮儀就是砸壞別人家的玻璃?&rdo;
紀晏司微微頓了頓,微垂下頭:&ldo;我可以把玻璃修好。&rdo;
景伏笑眯眯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ldo;那就先去修玻璃。&rdo;
紀晏司也不反駁,站起身,用牙齒咬下絲綢手套,露出白皙如月光的手指。
紀晏司的手指將地上的碎玻璃片一點一點拼湊起來,像是拼拼圖一樣,等到整個玻璃都被拼湊起來之後,也不知道紀晏司用了什麼辦法,整塊玻璃都變成了完整無缺的一塊,連一絲裂縫都看不到。
景伏咽了咽口水,依舊無法完全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隨後,景伏問了一個十分智障的問題:
&ldo;你怕大蒜和十字架嗎?&rdo;
紀晏司站起身,將手套重新套回自己手上,然後從胸前掏出一枚銀制的十字架,那十字架精緻而小巧,上面的耶穌卻如同真人一般,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神色。
紀晏司回答得認真:&ldo;我不喜歡大蒜的味道。至於十字架,只是個人信仰的問題。&rdo;
景伏雙手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