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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昭然看著她片刻：&ldo;罷了，你喜歡便好。&rdo;

這種隨小孩子去的語氣更是讓姜宛卿氣不打一處來，她厲色道：&ldo;殿下，世上的人不是誰都像你一樣，只論有沒有用。可能在你眼裡，所有人都只是工具，只是棋子，但在我眼裡，方嫂是我的好朋友好姐妹，我不允許別人把她當成一個傻子一般哄騙，誰要是戲耍她，就是戲耍我!&rdo;

風昭然的目光久久停在她臉上：&ldo;若是孤被人戲弄，你也會這般出頭嗎?&rdo;

姜宛卿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說的那種蠢事她上輩子不知道幹過多少。

屋子裡靜了靜，姜宛卿緩了緩，問道：&ldo;你為什麼說她會有血光之災?&rdo;

這才是她最主要想問的問題。

方嫂的確沒活過今年。

她不知道他是信口胡扯，還是當真通過夢預知了上一世的一些事情。

風昭然：&ldo;她已經有血光之災了，你沒看出來?&rdo;

姜宛卿怔住，她真沒看出來，方嫂看起來一切如常。

&ldo;她的額角有鼓包，還有瘀青，應是被重拳所擊，只不過被劉海掩住了，風吹起的時候隱約可見。

她的手腕上有青紫痕跡，顯然是與人抓打過。她走路的時候右腳不能使太大力氣，怕是腿也傷了。&rdo;

風昭然道，&ldo;她被人打了，打她的人應是她親近的人，這應該不是她頭一回挨打，因為她隱藏這些傷痕已經很有經驗，她習以為常了。&rdo;

&ldo;……&rdo;姜宛卿回想起上一世第一次見到方嫂，方嫂就是跟丈夫在肉攤邊上打了起來。

後來去方家的時候，金寶和銀寶偶爾也會說起爹娘又吵架了，但姜宛卿只以為夫妻吵架本是常事，而且以方嫂的潑辣驍勇，根本不可能吃虧。

沒想到在方嫂的爽朗底下，竟然已是傷痕累累。

&ldo;一個女子無論再怎麼潑辣厲害，體力上終不及男子，這便是男女之別。&rdo;

風昭然道，&ldo;孤雖弄了幾分玄虛，但說的都是實情。方嫂不是尋常遇婦，若孤是信口胡謅，她也聽不進去。&rdo;

姜宛卿沉默了。

片刻前她還口口聲聲說方嫂是她的好姐妹，結果她連好姐妹過的是什麼日子都不知道。

還劈頭蓋臉把風昭然凶了一頓。

&ldo;那個……尺寸要不要再量一量?&rdo;

姜宛卿頓時沒了氣焰，低聲道，&ldo;衣裳該做起來了，不然冬天都過完了。&rdo;

她的頭有低，目光也有點游離，沒有注意到風昭然的嘴角微微勾起，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怎麼辦?為什麼連賠不是的方式都這麼可愛?

&ldo;量吧。&rdo;

他站起了身。

尺子在姜宛卿屋子裡，姜宛卿正要回去拿，不過瞧見風昭然一件衣裳正搭在椅背上，便想到了省力的法子。

&ldo;算了，拿件衣裳比照做也是行的……&rdo;

她一面說，一面就拿起那件衣裳。

風昭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臉色大變：&ldo;別動!&rdo;

他說晚了，姜宛卿已經拎起衣裳，習慣性抖了一抖，正要折起來。

然後就聽&ldo;叮&rdo;地一下響，有什麼東西從衣裳里滾落到地上，一直滾到她鞋邊才停下。

姜宛卿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