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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方嫂那麼多好吃的，幫忙種個田有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姜宛卿和未未便準備出門。

未未雖是長在山野，但從小時候拿起的就是弓箭, 還沒有下過地, 姜宛卿就更不用說, 兩個人都是門外漢，不知道田是怎麼個種法，商量著要帶什麼東西去。

最後拿出了鋤頭、麻繩、柴刀、斗笠。

&ldo;等等。&rdo;

就在兩人準備出門的時候，風昭然走了過來，看了看兩人手裡的東西，只留下斗笠，&ldo;這些放回去，種地用不上這些。&rdo;

姜宛卿訝然：&ldo;殿下你會種地?&rdo;

&ldo;孤每年會代陛下行親耕禮。&rdo;

每年正月三十，每代皇帝都會登上先農壇，用太牢之禮祭祀先農，然後前往藉田，親自耕種。

到了這一代，皇帝沉迷酒色，這種需要出京的祭祀的事情都交給了太子代行。

&ldo;再帶一條攀膊。&rdo;風昭然吩咐。

姜宛卿後知後覺地意識到：&ldo;殿下要和我們一起去?&rdo;

&ldo;……&rdo;風昭然眯起了眼睛，&ldo;你說&l;我們去&r;時，沒算上孤?&rdo;

姜宛卿：&ldo;……&rdo;

豈止是她沒算上他，她敢肯定，方嫂肯定也沒算上他。

這人全身上下就跟種地沒有半點關係。

但這種需要人手的時候當然不能把人往外推，姜宛卿昧著良心道：&ldo;怎麼會?我就是擔心殿下不願意。殿下能去太好了。&rdo;

三個人來到方家村，方嫂已經下了地。

田地經過了一冬的閒置，需要先把土犁一遍，松鬆土，才能耕種。

方嫂家裡沒有養牛，養牛的人家又正值農忙，正在搶天時，勻不出來，所以只能憑人力犁地。

方嫂忙碌了一清早，還沒有犁完半畝地。

風昭然上前接手。

方嫂看見風昭然果然大為意外，&ldo;你會嗎?我是說你種過嗎?&rdo;

&ldo;種過。&rdo;風昭然簡略地答，然後扶起犁。

然後姜宛卿就見他的手頓了一下。

姜宛卿低頭偷笑。

她沒有參加過親耕禮，但參加過皇后的親蠶禮。

親蠶禮乃是皇后帶著諸命婦親自採摘桑葉餵蠶，但實際上皇后只須采一兩片葉子，然後便由宮人將桑葉奉上，讓皇后餵蠶。

親耕禮想來也差不多，也許風昭然真的下過地，扶過犁，但犁肯定有牛或者人拉，他只是扶一扶而已。

&ldo;……還真是不會啊。&rdo;方嫂看著風昭然僵硬的動作搖頭，然後提醒姜宛卿，&ldo;你別笑，男人都要面子，何況他本就是個公子哥兒，不會正常得很。&rdo;

姜宛卿沒說話了，但臉上的笑意沒有消失。

風昭然現在是還不會的，但很快就會了。

她猜。

從前她只覺得風昭然聰明，什麼都可以做得很好，好像天生就會，如神人一般。

這一世里相處多了，她才發現他也和常人一樣會有很多不會的事情。

常人遇見自己不會的要麼直接就略過了，要麼嘗試一下發現自己做不好便退縮，但他好像不覺得世上會有什麼他做不好的事。

他會停下來仔細觀察、想辦法，反覆嘗試，然後就會了。

比如做手工，比如廚藝。

再比如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