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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們一個個匍伏在地，噤若寒蟬，不敢做聲。

姜宛卿衝著他的背影叫道：&ldo;本宮偏要留人，那個沈家女是本宮當著眾人的面要下的，你要是連她都不給本宮留，本宮就要你好看!&rdo;

風昭然充耳不聞，一徑遠去。

蔣氏瞧著屋內東西碎了一地，姜宛卿又披頭散髮，風昭然臉上還見了血，這下是當真相信這夫妻倆勢同水火了。

姜宛卿氣呼呼道：&ldo;那沈家女呢?怎麼還不過來侍候?不過是一點皮外傷，又不是缺胳膊斷腿的，難道還要本宮去接她嗎?!&rdo;

蔣氏本來想以沈慕兒負傷不能服侍為由，用別的侍女換下沈慕兒，此時當然是一聲也中吱，一面讓人去請沈慕兒，一面溫言寬慰姜宛卿。

等到沈慕兒過來時，這滿地的殘局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蔣氏還不肯走，說要侍候姜宛卿進膳。

姜宛卿也不好做得太明顯，只很隨意地問了沈慕兒幾句家常話，諸如年歲幾何、識不識字、可有許人家之類。

然後道：&ldo;留你在本宮身邊，是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你可莫要以為你從此成了本宮人的，就打著本宮的幌子出去生事。本宮醜話說在前頭，外朝的事情本宮一概不管，你爹貪不貪墨的跟本宮也全無干係，你在本宮這裡就是個丫環，小心侍奉，將來本宮帶你為皇宮。&rdo;

沈慕兒臉上掠過屈辱的神情，叩頭道：&ldo;是。&rdo;

蔣氏冷眼旁觀，確認這兩人確非一路人，終於放了心，告辭離開。

姜宛卿確認蔣氏真走了，立即起身扶沈慕兒坐下：&ldo;你的傷怎麼樣了?&rdo;

&ldo;娘娘不必擔心，只是一點皮外傷，看著血流得雖多，是因為殿下讓道長準備了一隻血袋，讓民女縫合在衣下。&rdo;

姜宛卿詫異：&ldo;殿下吩咐的?&rdo;

風昭然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性了?

&ldo;說起來還要多謝娘娘。&rdo;沈慕兒道，&ldo;殿下說民女頗得娘娘眼緣，若是讓娘娘知道殿下讓民女傷得重了，娘娘會在心中責怪殿下。&rdo;

作者有話說：

造假技術哪家強?東宮太子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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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打是親，罵是愛

姜宛卿聽完覺得有點奇怪, 風昭然何時會因為她的心情而改變自己做事的方式?

唯一的可能，就是按風昭然有話不實說的習慣，大約是拿她當幌子, 實際是憐惜沈慕兒，不願沈慕兒受傷太重。

姜宛卿忽然想到了上一世的事。

那時風昭然已經登基，她的身體日漸孱弱, 難得出門, 有一天秋高氣爽，姜元齡百般勸她出門走走，總不能一直躺著。

她卻不過姜元齡的好意，和姜元齡去逛了逛御花園, 就見園中涼亭中風昭然在和沈慕兒說話，宮人皆避得遠遠的, 同時把守四處，不容人靠近。

她自然也停步了。

姜元齡道：&ldo;那位是沈姑娘是不是?聽說她新封了縣主，她倒是很能討陛下的喜歡，讓陛下對她恩愛有加。&rdo;

姜宛卿聽出了姜元齡語氣那一絲絲往外溢出來醋意。

她想說如果風昭然對沈慕兒真有意，何必封縣主, 直接封妃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