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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就見姜宛卿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完全沒有半點擔憂，反而顯得十分愉快。

&ldo;……&rdo;風昭然，&ldo;……與孤分離在即，你很開心?&rdo;

姜宛卿連忙道：&ldo;沒有，就是這輩子只在京城和桐城待過, 豐城沒去過, 便有些新鮮。&rdo;

風昭然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道：&ldo;豐城比桐城更靠南邊, 夏天也更熱, 豐城人多食用清苦寒涼之物，你自小沒吃慣，不要多吃, 身體恐受不住。&rdo;

姜宛卿點頭。

風昭然看著她：&ldo;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要跟孤說的?&rdo;

姜宛卿：&ldo;願殿下馬到功成, 治好水患, 澤被蒼生。&rdo;

她這話說得是真心實意。

風昭然無論在私情上有多虛偽多冷漠，在大義上卻沒有一絲漏洞。

在朝監國時一心打理朝政，在外治水時亦是殫精竭慮，趕在第二年汛期來臨之際疏浚了黃河，從那之後，黃河沿岸的百姓再也沒有遭受過洪災之苦。

他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皇帝。

但不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ldo;孤此去，也許要三年五載，也許……&rdo;

風昭然頓了頓沒有往下說，只問，&ldo;孤不在的時候，你會想念孤麼?&rdo;

姜宛卿一句&ldo;哪裡要得了三年五載&rdo;已經到了嘴邊，忽然意識到他的這個時間並非是指治水，而是身登大位，統御宇內。

而後面那個沒說出來的&ldo;也許&rdo;，則是指他事敗身死，那便永遠也不會再見了。

她經歷過一世，知道風昭然治水登基並無懸念，但對於此時的風昭然來說，前路未卜，生死難料，一切都是未知。

他看起來鎮定從容，但眸子深處有一絲罕見的脆弱與不確定，這讓他看起來不像是生殺予奪的太子，更像當初那個文雅而遙遠的少年。

都說人死之時會浮現生命里最溫暖美好的時光，姜宛卿上一世死的時候並沒有這種感覺，但此刻分離在即，她反而想起了那些久遠的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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