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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刻，他去快餐店買個漢堡。兩點十分他找到一部電話打到白原鎮。桃兒來接，沒等他說完一整句她便要他打包回家。

&ldo;任務取消。&rdo;她說。&ldo;那人打來銷案。可當時你八成已經在去華盛頓的路上了。&rdo;

&ldo;我從中午就站在那裡，&rdo;凱勒說，&ldo;我最恨干站著。&rdo;

&ldo;人人都恨，凱勒。至少你可以賺上幾塊錢。原先是該付一半的……&rdo;

&ldo;原先?&rdo;

&ldo;他說了要先跟你碰個頭，看看你覺得任務可行不可行。然後他就會付一半錢，剩下的會在搞死人以後雙手奉上。&rdo;

搞死人還真沒錯。他說：&ldo;可他還沒跟我碰面就放棄了。難道神氣的模樣他不喜歡?&rdo;

&ldo;神氣?&rdo;

&ldo;花啊。也許他不愛我別那花的方式。&rdo;

&ldo;凱勒，&rdo;她說，&ldo;他根本沒瞧見你。他十點半左右打到這兒來。你還在火車上。總之，別朵花兒能有多少方式啊?&rdo;

&ldo;可別引出我的話匣子，&rdo;他說，&ldo;要是他一毛都沒預付的話……&rdo;

&ldo;他付了，不過不是一半。&rdo;

&ldo;付多少?&rdo;

&ldo;不是金山銀山。他寄了一千塊過來。你分到的份可不夠你下半輩子坐吃山空，不過你其實除了干站就是干坐，世上還有人做得比你辛苦，回報更少呢。&rdo;

&ldo;那我可有個好消息要通知他們嘍，&rdo;他說，&ldo;他們比起那些在索馬利亞餓得快死的可憐蟲要好多了。&rdo;

&ldo;可憐的凱勒。這會兒你打算怎麼辦?&rdo;

&ldo;搭輛火車回家去。&rdo;

&ldo;凱勒，&rdo;她說，&ldo;眼下你身在本國首府。去史密森尼博物館吧。參加白宮的國民旅遊團吧。慢下腳步聞聞花香。&rdo;

他掛了電話趕上下一班火車。

他回到家，掛好西裝前先把領子上的神氣清出去。雜誌他已經丟了。

那天是禮拜三。禮拜一早上他坐在他常去的早餐店的雅座‐‐第二大道一家希臘咖啡館。他正看著《紐約時報》嚼起一盤臘腸炒蛋的時候，有個傢伙說：&ldo;介意我加入嗎?&rdo;他沒等回答，便逕自溜到凱勒對面坐下。

凱勒冷眼瞧去。這人大約四十歲，穿套暗色西裝打條低調領帶。鬍子刮理乾淨頭髮梳過。看上去不像瘋子。

&ldo;你該別朵胸花的，&rdo;男人說，&ldo;增添一份，不曉得耶，什麼味道吧。&rdo;

&ldo;神氣。&rdo;凱勒提議道。

&ldo;你曉得，&rdo;男人說，&ldo;我剛就要說這個，就在我舌尖上。神氣。&rdo;

凱勒沒說話。

&ldo;你也許正在納悶，這是搞什麼鬼。&rdo;

凱勒搖搖頭。

&ldo;你沒納悶?&rdo;

&ldo;我覺得真相自會揭曉。&rdo;

這話引來一絲笑意。&ldo;好酷的客戶，&rdo;這人說。&ldo;呃，我倒也不驚訝。&rdo;他的手晃進他西裝外套的前胸，凱勒繃緊身子兩手攥住桌沿，等著看到那手掏只手槍冒出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