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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看起其他寵物。籠里的鳥，干水族箱裡頭的沙鼠和蛇，一箱箱熱帶魚。對於它們他是無所謂。他不忍心看的是小狗。

他離開店鋪。隔天他去了家動物收容所，走過一籠籠等著人收養的狗兒。這回悲傷的感覺好重，胸口襲來陣陣壓力。他的臉想必透露了什麼，因為負責的年輕女人問他是否還好。

&ldo;只是一陣頭暈。&rdo;他說。

到了辦公室，她告訴他如果特別鍾情某個品種的話，他們也可以幫忙。他們會把他的名字入檔，如果有那個品種的狗‐‐

&ldo;想來我是沒法養寵物，&rdo;他說，&ldo;我經常旅行，沒法承擔那種責任。&rdo;女人沒回答，於是凱勒的話在她的沉默里迴響。&ldo;不過我想捐筆錢，&rdo;他說，&ldo;我想贊助你們的工作。&rdo;

他掏出皮夾，抽出鈔票，也沒數就交給她。&ldo;匿名捐款。&rdo;他說。&ldo;我不要收據。抱歉占用你的時間。抱歉我沒法領養狗。謝謝，非常謝謝你。&rdo;

她說了什麼，不過他沒在聽。他匆匆跑出門。

&ldo;&l;我想贊助你們的工作。&r;我跟她這麼講，然後我就衝出門去因為我不希望她謝我，或者問我問題。&rdo;

&ldo;她會問什麼呢?&rdo;

&ldo;不曉得，&rdo;凱勒說。他在沙發上翻個身，背對布林，面對牆壁。&ldo;&l;我想贊助你們的工作。&r;可我連他們做啥都不曉得。他們幫某些動物找家，而其他動物他們怎麼處理呢?安樂死?&rdo;

&ldo;也許。&rdo;

&ldo;我想贊助什麼?幫忙找家還是安樂死?&rdo;

&ldo;你說呢?&rdo;

&ldo;我已經說了太多。&rdo;凱勒道。

&ldo;或許不夠多。&rdo;

凱勒沒搭腔。

&ldo;看到狗關在籠子裡為什麼叫你悲傷?&rdo;

&ldo;我感覺到它們的悲傷。&rdo;

&ldo;人只感覺得到自己的悲傷。有什麼好悲傷的，狗關籠子裡?你給關過籠子嗎?&rdo;

&ldo;沒有。&rdo;

&ldo;你的狗，士兵。跟我講講它吧。&rdo;

&ldo;好吧，&rdo;凱勒說，&ldo;這點我想我可以。&rdo;

一兩次諮詢以後，布林說：&ldo;你沒結過婚。&rdo;

&ldo;沒。&rdo;

&ldo;我結過婚。&rdo;

&ldo;哦?&rdo;

&ldo;結了八年。她原先是我的接待小姐，幫我約時間、引領客人到候診室等我看診。現在我沒有接待員了，由機器接電話。諮詢空檔我就檢査機器上的留言，也在這段時間裡接電話、回電。如果原先我有一台機器的話，就可以省掉好多好多錢。&rdo;

&ldo;婚姻不美滿?&rdo;

布林好像沒聽到問題。&ldo;我想要小孩。她八年裡墮了三次胎沒跟我講。一個字也沒吭。然後有一天她啪地把真相甩了出來。我看過醫生、做過檢查，所有跡象都說我有生殖能力，精子數很高而且是活動力強的精子。所以我就要她去看醫生。&l;白痴啊你，我已經殺了你三個小孩了，不要煩我好不好?&r;我跟她說我要離婚。她說得花我很多錢。&rdo;

&ldo;然後呢?&rdo;

&ldo;我們結婚八年，離婚九年。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