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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煉爭震驚地抬頭看我,顫抖的雙唇卻突出了一個無話可說,而我只道:「所以你今日如何罵他,諷他,他都沒有和你動手,你明白這道理了麼?」
驟聽此語,小沈倒是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表情看我,我瞅了他一眼,示意他別亂說話,再等我回頭去看仇煉爭時,他那被固執和傲氣所雕刻出的臉龐終究還是如碎玉切珠,固執粉碎,傲氣不在,暗醞的防備也已土崩瓦解。
我心下一松,笑了一笑,拍了拍他的肩,然後牽著他的手,把原本浸沐於陰影之下的他牽到了陽光之下,牽出了這個充塞著殺氣的屋子,牽到了那波光粼粼的湖畔、水邊。
小沈本來想悄悄跟來的,結果被我回頭厲眼一瞟。
我和男朋友在這兒說悄悄話呢,你跟什麼跟?
他瞧我這樣,就不跟了,灰溜溜地回木屋了。
我暗笑一聲,走到水邊,看著仇煉爭道:「既然你已經下不了手了,現在打算如何?」
仇煉爭瞪著我:「在想如何把你藏起來。」
「藏起來做什麼?」
他道:「我不殺沈玄商,他一定會來找你,不把你藏起來,難道要等死麼?」
我擔心道:「把我藏起來,那你怎麼辦?」
仇煉爭無所謂地笑笑:「我本就欠了他天大的恩情,他若要來殺我就殺吧,還能怎麼辦?」
這回輪到我對他瞪眼撇嘴了,我是忍不住拳頭硬了,一伸手就擰了他的肩,直擰得他發出一聲怪叫來。
「你死了,那『抗聶聯盟』咋辦?你想讓亮明哥一個人去承擔所有啊?」
仇煉爭疼得臉上變了色,迅速把我的手給攥住,道:「他若來殺我們,你我根本就不是他對手,這又不是我想抗就能抗的。」
我道:「他果真那樣強?」
仇煉爭嘆道:「能練成『天冰縹緲掌』第九層,完全壓制你的熱掌,即便是我,也對他造成不了傷害。」
我皺眉:「這麼說,內力上是無法戰勝,只能靠外功、武器、或者是暗器?」
仇煉爭也察覺過來:「你是想請外援?」
我笑道:「小沈的暗器可抵擋一時,但老七和阿渡,他們才是外功上真正的高手……」
仇煉爭一想到我可能要帶著人去圍毆他師父,一下子就陷入了愁眉與掙扎,我也覺得在他面前提這些不妥當,乾脆就略過不說了。
咱倆在這湖邊站了這麼一會兒,我側眼瞅著他這眉眼在陽光下異常俊美,整個人白得像一座發光的玉像,可神情卻沉重得像用鐵和鋼一筆一划雕出的,我也就不說了,只站在他身邊,靜靜沉浸在這劍拔弩張後的平和一刻。
咱倆這下算終於統一戰線了,只是仇煉爭被我一番話說得內心負擔不小,要讓他不插手這事兒,眼瞅著我帶人與他師父廝殺,已是極近折磨,若讓他為了大義,去直接對抗授業的恩師,恐怕不亞於在他的心窩插上一千一萬刀,他真的辦的到的嗎?
我嘆了口氣,覺得這事情還是得一步一步來,急不得也快不了,正要開口勸慰幾句,忽聽得背後的木屋傳來一陣異響,我頭皮一麻,脊背上一股寒氣像蟲蟻似的傳上來,我也不管別的了,立刻衝進那木屋。
卻發現屋內灰黑一片,小沈臉朝下栽倒在一片狼藉里,我二話不說衝過去,正要查探其脈息,卻有一股極寒極冷的氣息自後方襲來,我迅速護住小沈往後一翻,躲過大部分,卻還是讓背部著了一記掌風。
只這微微一觸,我瞬間覺得一股極陰之氣如千層高浪一般涌至心口,卻又迅速讓心房跌落到地底九層之下的冰窖,一時拋至巔峰,一時拋擲谷底,如被四方撕扯,八方冰刺一般痛苦。
我剛想提取內息,卻喉頭一腥,猛吐出一大口血來,只能勉強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