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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手裡都有傢伙，最次也是燒火棍，一些高級的，她甚至叫不出名字。

兩撥人越走越近，在最後屈指可數的幾米距離時，沖向對方，氣勢洶洶。

布丁，懵了，逼了。

關於火拼，她只在電影裡看過，不過人開砍之前都先吹一通牛逼。

這種直接干，沒有一丁半點廢話的，使她凝固成一個大寫的膽戰心驚。

她在他們中間，跟個沙包一樣被推來搡去，毫無脾氣。

突然，一隻白的她妒忌的手伸向她，把她扯出現場，&ldo;滾！&rdo;

布丁連他模樣都沒顧上看，沿著鐵道，發足狂奔。

回到家，她把門關上，貼著門板，慣力滑向地面，眼裡是驚魂未定。

倒不是多害怕，主要是頭一回碰上，要提早有思想準備，她一定不至於這麼狼狽。

布天洋比她晚半個小時回來，她抬眼撞見他面如死灰，心裡咯噔一聲。

&ldo;你媽，去了。&rdo;

布丁看著布天洋唇瓣上下翻動，提著的心晃晃晃晃下去。

本來跟學校說好的一號上學，因為汪雅芳去世，往後拖了一個星期。

入學前一天，布丁袖子別著黑紗，幫布天洋搬東西。

閆笑出來，看到她，皺起眉，&ldo;布叔，軟軟我借走一會兒。&rdo;

把布丁拉到自己房間，她把牛奶遞過去，&ldo;喝了。&rdo;

布丁搖頭，&ldo;我不渴。&rdo;

閆笑硬端給她，&ldo;給我喝了！你看看你最近幾天瘦成什麼樣了？&rdo;

布丁把牛奶杯捧在手裡，奶沫凝成一張白膜，稍有風過，趕到一塊兒，皺成一朵芙蕖。

閆笑試圖轉移布丁的專注點，&ldo;想點開心的事兒唄，你不過了三中面試嗎？我跟你說，我們三中，那是出了名的帥逼批發市場，尤其……&rdo;話說一半兒，她覺出不對勁，扒拉開布丁耳邊碎發，沒看到助聽器，蹙眉，扳過她的臉，一字一句，&ldo;助聽器呢？&rdo;

布丁後知後覺摸上耳朵，原來是助聽器掉了，難怪發喪那天，沒聽到號喪。

&ldo;你竟然連助聽器掉了都不知道。&rdo;你到底有多難過。

布丁大概知道她助聽器掉在哪兒了，這些天她也只去過一個地方。

閆笑把頭枕在她肩膀，&ldo;我一直沒問過你，你為什麼會聽不到。&rdo;

布丁沒看她，不知道她說什麼。

閆笑也沒想要答案，她只是好奇，布丁的故事相較她普通的人生，有什麼不一樣。

布丁還在祭奠她隨汪雅芳而去的底氣，從此，她就沒媽了。

她並沒有做好準備，不過凋敝下去的活力，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入學前一天，布丁又去了那條小路。她得找著她的助聽器。

汪雅芳喪事，使原本拮据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布丁不能在這時候跟布天洋要錢。

她沿著舊鐵道，躬著腰，一寸都不放過。

在印象中的地方，她不經意瞥見兩節車廂間，一個女生埋首在一個男生胸膛。

她猛地轉身，身體僵硬筆直。被看到了嗎？可能嗎？不是吧？

挺了許久，沒人讓她滾遠點，她才把掀到嗓子眼兒的心安置回原位。接著找。

她低著頭，剛扒開一束蒿糙，一雙白的晃眼的鞋出現在視線。她抬起頭。

來人逆著夕陽光，只剩下一個發光的輪廓，布丁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卻看到他的高大。

他手裡把玩著她的助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