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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她話太多,顯得不夠端莊了?
不至於,趙司判給她賠禮,恭王來賞,她是掙足了顏面,他合該高興的。
納悶地歪了歪腦袋,她沒想明白。
紀伯宰瞥了一眼恭王送來的東西,又看一眼身邊這盯著他出神的人,忍不住低聲提醒:「還不謝過王爺?」
明意回神,連忙行禮:「多謝王爺恩賞。」
「免禮,快入座用膳吧,今兒都是些好菜,本王請那幾個廚子都費了不小的事。」齊㺬乾脆也在這邊上首的空席上坐下,招來奴僕上菜。
「王爺不去陪王妃?」梁修遠與恭王妃家有些親戚關係,倒也開口調侃,「看王妃那一雙眼,都快把您盼穿了。」
齊㺬擺手,不甚在意:「她身子弱,不愛喝酒也不善言辭,本王坐過去連個下酒的話兒都沒有。」
明意皺了皺眉,很快又鬆開,眼眸偷偷往恭王妃那邊溜了一下。
她獨自坐在主位上,身邊放著小世子的搖籃,故作端莊,但嘴角的笑意十分勉強,時不時往恭王這邊看一眼,眉宇間怨氣難藏。
產子是女子的鬼門關,產完被夫婿嫌棄,卻是比鬼門關還可怕。
明意暗嘆,尊貴的王妃尚且如此,倒不知世間其他女兒下場如何。
齊㺬猶在與她搭話:「聽聞苑縣那邊時常有人因著采參而喪命?」
她回頭,勉強笑了笑:「是啊,懸崖高聳入雲,血參又偏愛往那要命的地方長。」
只說這一句就不再說了,低頭攬著衣袖給紀伯宰布菜。
紀伯宰抿著酒,安靜地打量著她。
這小姑娘好像不似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膽小。
趙司判那張臉,又黑又凶,尋常女兒家看了,哪個不得打顫,她倒是好,直面人家不說,還敢還嘴。還嘴也罷了,偏生說得還正中要害。
他一時分不清她是無心之失還是故意。
「大人。」不休從後頭過來,蹲在他身邊輕輕喊了一聲。
紀伯宰垂眼,扭頭對齊㺬道:「下官有些事,暫離片刻。」
「好。」齊㺬點頭。
明意看他起身,也想跟著起身,但不知為何,紀伯宰完全沒有要帶著她的意思,幾步就跨了出去。
她起了一半的身子頓住,眨眨眼,莫名其妙地坐回原處。
這些日子他與她親近得很,說些大事小事都不避著她,還以為已經把她當自己人了,未料還是有她觸不到的地方。
撇撇嘴,明意收回目光,繼續應付話比她還多的恭王。
「已經把剩餘的人都處理乾淨了。」
走在迴廊上,不休低聲道:「原以為查不到那處去,就心軟留了幾條性命,是小的的過失。」
「怪不得你。」紀伯宰哼笑,「誰能料到我宴上隨意選的人,竟是這般冰雪聰明,比趙司判還厲害幾分。」
他語氣漠然,略帶些厭煩。
不休凜了凜。
大人是最嫌麻煩的,從內院帶舞姬回來是為了避開大司指婚的麻煩,獨寵她一人是為了避開恭王拉攏的麻煩,誰料這姑娘竟反過來給大人找了麻煩,那她會是個什麼下場?
管弦聲起,恭王酒喝得盡了興,側著身子對明意道:「這曲子是新譜的,不如就以此為題,舞上一曲?」
明意面帶微笑,心想這麼多人你不叫,偏叫她,她壓根不會舞。
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裝死算了。
「明姑娘,女眷們在後院已經起了台子,王妃命奴婢來邀您過去一同賞戲。」有人來她身邊行禮。
眼眸一亮,明意連忙起身對齊㺬行禮:「既是王妃相邀,那小女就先告退了。」
齊㺬有些不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