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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董永走小路却大大方方的走,而此时这俩个家伙走小路却跟做贼似的,专捡无人走的坑坑洼洼地方走。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跤,个个弄得鼻青脸肿灰头垢面,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全没了往日读书人的潇洒模样。
两个不像人鬼的黄嘴鸦不敢朝家中跑,怕保甲醒来追到家中,所以只好往没有村落的荒野上跑。一口气跑了十来里路,跑得精疲力竭,小腿发软,终于迈不动脚步朝地上一瘫,只有出气的力,没了说话的劲。喘息半天才逐渐缓过劲儿,然后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互相挤眼棍,谁也不想开口说话。
又过了半日工夫,二人逐渐恢复了元气。一个黄嘴鸦似乎受不了如此扎腾,终于憋不住嘴里发出牢骚来:“东跑西跑,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另一个黄嘴鸦刚喘口气,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正在思索下一步如何打算?猛然听见同伴这样说话,不免若起一肚子无名火!心想:有毛还能讲秃子!如果保甲肯放过咱俩,咱俩还用得着跟兔子见老鹰似的没命的东奔西跑,除非是二人得了癫狂症。因此,对同伴不负责任的言语甚是不满,不客气的拿话顶撞道:“回去归去,去见保甲去层肉皮!”
被顶撞的黄嘴鸦自知理屈,不好争辩,只得如同嗓子眼噎了一口浓痰,冲着同伙直翻白眼。同伙也不理睬他,自顾抓着眉头聚精会神的思索当前的处境,努力寻找解决的办法。
二人又沉默不语老半天,屁不放一个。眼见红日照顶,燎得浑身皮肤火辣辣的疼痛。两个黄嘴鸦虽说生长在乡村,却自小到大呆在屋里读书,过惯了休闲散漫的书生生活。外面风吹日晒的痛苦滋味他们又何尝体验过?如今叫大太阳一晒,自然头脑发昏,眼睛发胀,简直跟两只蔫头鸡似的。要是叫二人此时诵书,不把“之呼”读成“者也”,“诗经”读成“春秋”才怪哩!
瞧二人模样,完全失去了往日一副自视清高的书生风范,昔日巧舌如簧的嘴皮子,此刻像是被人打上了封条成了哑巴,仿佛二人在心里赌气较劲似的——看谁能有本事沉默到最后!
然而,虽说沉默是金!但此刻对于两个黄嘴鸦来说,沉默似乎一点用处都没有!当务之急是要想出一个办法来应付保甲追究责任。要知道保甲可不是一盏省油灯,更不是吃醋的。村子里,如果哪个楞头青一时犯糊涂,跟他犯相作对,那可没有好果子吃,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一点,二人都非常清楚,心照不宣。
两个黄嘴鸦想起保甲听到二人的所作所为,一下子昏厥过去,如今是否醒来还没个准。说不定已经醒来带人上他俩人家中算账,早已闹个底朝天。二人想到这里,禁不住大热天身上打个寒噤!
终于有个家伙沉不住气,嘟咙道:“呔!我俩也不要再这样打哑谜了!说说怎么办吧?”
“怎么办?有毛还能讲秃子!我有办法还用得着你问吗!真得味!”被问的黄嘴鸦朝同伴翻翻白眼,不满地回了一句。
“没办法。没办法难道就在呆这儿?前不巴村,后不巴店,荒郊野外等死哇!”被顶撞的黄嘴鸦也不示弱,口语硬起来,“要不然我们干脆回家去,是祸是福听天由命!”
………【第一百二十四回 感叹时运】………
“你说的倒轻巧!你也不想想:你我二人生来就是书生命,自打娘肚子下来活到这么大,还从没出过二两力气,流过一滴汗珠!双手横草不拿,竖草不捡,就是跟前倒了油瓶也懒得伸手去扶起来。平日里只知读圣贤书,结果读了一肚子好文章,溜起嘴皮子来一个赛一个,简直是打遍全村无对手。可是真要动起武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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