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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只我一人,而你永不回頭。
偏我奮不顧身,甘願沉淪。
發完微博,江昭意撐臉盯著遼闊無際的藍天發呆,想起裴延剛看過來的眼神,她沒理由覺得煩悶,從校服兜里翻找出煙和打火機,打算抽一根煙。
這盒沉香,江昭意從半月前抽到現在,幾乎沒動過,她沒什麼菸癮,只有在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時,會抽一根解悶。
江昭意點燃煙,往椅背上懶懶一靠,抬手解開襯衫紐扣,露出一對彎如月牙的鎖骨,她正抽著煙,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
回頭看去,來人身穿一中的藏藍色校服,個子高挑,很瘦,五官很有攻擊型,骨相優越,皮膚是病態的蒼白,把眉眼的侵略感沖淡不少。
氣質更顯儒雅。
「裴珩?」江昭意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連忙要掐滅煙。
裴更攔住她,笑意溫和:「不用掐,你抽吧,我看你心情不是很好。」
江昭意說了聲抱歉,低頭抽菸,問起裴珩為什麼來這,裴珩看著她,眼神溫柔,語氣如四月春風,撫平了江昭意內心所有煩悶:
「我去十八班找你,你不在,我猜你就會來這裡。」
一支煙抽完,江昭意手慣性伸向衣兜去摸糖,裴珩先她一步,給她遞來一顆亮黃色彩紙包裹的橘子糖。
江昭意沖裴珩露出淺淺的笑容,「謝謝。」
「不客氣。」裴珩避開她的眼,耳尖微紅。
裴珩陪江昭意在天台坐到下午預備鈴響起,兩人才起身回教室,樓道里堆放了不少雜物,裴珩溫聲提醒她:「江昭意,下樓慢點。」
江昭意輕頷首,裴珩總是這樣,處處照顧她,就真應了他名字里的「珩」字,君子如玉,溫潤知禮。
裴珩走在前面,江昭意和他聊著十二月藝術節的合作表演,腳下忽地踩到一個硬物,差點讓她摔倒。
江昭意挪開腿,低頭看去,一枚金色長方形銘牌靜靜躺在滿是灰塵的台階上,風吹過,光照過來,她看清銘牌上的字——平京一中高二(十)班裴延。
前面的裴珩見她停下腳步,扭頭問:「怎麼了,江昭意?」
「沒事。」江昭意應了一聲,彎腰撿起銘牌,小心翼翼地放進衣兜里。
然後,珍藏了十年。
第二十章
月底, 平京迎來新的一輪沙塵暴,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灰塵,每到這個時候, 江昭意就會無比想念棲塘鎮的春天。
淅淅瀝瀝的春雨, 穿橋而過的烏篷船, 不知從誰家小院探出頭的一枝迎春花,綠色的葉,黃色的花, 潮濕空氣里都是春天的鮮活氣息。
周五,江昭意去平京音樂學院辦完入職手續後,開車去了郊外的八寶山公墓, 把車停好,在花店買了一束白菊, 來到裴珩墓前。
天空是灰沉的暗,高積雲盤旋在頭頂,壓的人喘不過氣。
江昭意彎腰把手中白菊放在墓碑前, 看著墓碑上的裴珩, 蒼白的皮膚,淺笑的唇, 男生模樣還是她記憶中的溫和。
「距離上次來見你, 過去快一年了吧。」江昭意看著墓碑上裴珩的照片開口。
江昭意第一次見裴珩是轉來平京一中不久的公開課上,她被老師點名朗讀課文, 因前後鼻音不分鬧出笑話, 惹來班上一眾同學起鬨嘲笑。
在她漲紅臉,不知所措, 裴珩便是這時出現的。
男生站起來,聲情並茂朗讀她剛才誦讀的課文, 嗓音清冽好聽,很快吸引走眾人注意力,替她解了圍。
老師讓他們坐下,繼續講課,一片朗朗讀書聲中,江昭意借著課本遮擋回頭看。
午後的金陽穿過玻璃窗,照進教室。
男生握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