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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差不多，或許只差個幾分鐘。&rdo;

&ldo;你是怎麼算時間的？&rdo;馬克漢開始不耐煩了。

&ldo;我不會算，時間自己會流逝，你知道的，馬克漢先生‐‐時光飛逝，日月如梭。&rdo;

&ldo;你這樣只會對自己更加不利，&rdo;馬克漢警告她，&ldo;你難道不知道你目前的處境嗎？你跟班森先生一起吃晚餐，十二點一道離開，半夜一點鐘返回自己家中，班森先生在十二點三十分遇害，第二天清晨你的私人物品出現在兇案現場……&rdo;

&ldo;看起來真的很可疑，我了解，&rdo;她承認，態度有些反常的認真，&ldo;我可以告訴你，馬克漢先生，如果用我的意識就可以殺死班森先生的話，他早死過一百次了。我知道不應該對死者如此蔑視，但我真的非常厭惡班森先生。&rdo;

&ldo;那你又為何與他共赴晚餐？&rdo;

&ldo;我也曾問過自己無數次相同的問題，&rdo;她悲哀的承認，&ldo;女人實在是情緒化的動物‐‐永遠在做不該做的事……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我要殺他，一切最好看起來順其自然。我想可能所有的殺人兇手都會先跟他們欲殺害的對象一起用餐吧。&rdo;

她一面說話一面打開粉盒不停的照鏡子，還不時用手梳理額前的瀏海，指尖在眉毛上按一按，抬起頭來對著鏡子左顧右盼。她的舉止比任何言語更能表達心中意念，她要讓聆聽者注意到，談話的內容遠不及她外在容貌來得重要。

馬克漢垮長了臉。若是平時，檢察官早就施壓令她就範；但是馬克漢這次決定不用一般檢察官對付女嫌犯所使出的威脅恫赫手段。如果凡斯在俱樂部時沒說那番話，馬克漢肯定會採取更堅硬的態度，但顯然凡斯的說法令他困惑，這女人閃爍的言詞也使他更不能確定。

一陣緘默後，馬克漢厲聲問：&ldo;你曾經由班森的證券公司做過投機買賣？&rdo;

這個問題引來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ldo;我知道親愛的少校又在饒舌了……沒錯，我曾上場豪賭，我並非故意的，恐怕是自己太貪財了。&rdo;

&ldo;因為輸得太多‐‐班森先生要求你追加保證金，最後賣掉你名下的債券，這些全都不是真的？&rdo;

&ldo;我但願它不是真的，&rdo;她故作悔恨的說：&ldo;所以我用卑鄙的手段將班森先生除掉，或者這只是個報應？&rdo;她頑皮的微笑並期待回應，自以為是在玩猜謎。

馬克漢的眼神在問出下一個問題時變得冷酷凌厲，&ldo;菲利浦&iddot;李寇克上尉是不是有把和殺死班森先生同樣的軍用點四五柯爾特自動手槍？&rdo;

聽見未婚夫的名字時她大吃一驚，屏住呼吸，雙頰腓紅，瞬間又佯裝成滿不在乎的神情。

&ldo;我從來不去調查李寇克上尉持有的槍械是什麼口徑什麼牌子的。&rdo;她輕鬆回答。

馬克漢聲調平穩的繼續說：&ldo;命案發生的同一天上午，李寇克上尉到你公寓去，把手槍借給你，這是不是事實？&rdo;

&ldo;這你就不應該了，馬克漢先生，&rdo;她嬌羞的埋怨，&ldo;質問未婚夫妻如此私人的問題。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已經是李寇克上尉的人了。&rdo;

馬克漢站起身，儘量控制自己，&ldo;你是拒絕回答何問題，置個人生死於度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