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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求秦舒能原諒他，放過他了，若是他隨了她的願，能讓她放下對他的恨，放下這段糾葛，去過她本該過的人生，那麼即便是身敗名裂，即便是淪為階下囚，對他來說，也算值得。

201 不知他的心意

初雪這日，穆玄青在宮中設宴。

下馬車的時候夏初瑤才發現，踏著薄雪來赴宴的朝臣們家眷里，多是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閨秀。

&ldo;年節將至，陛下想在年節前定下後位的人選。&rdo;替她披上狐裘的夏初辰見她將目光落在那些似是不知天寒，一身華麗的長裙在蕭瑟的雪天裡分外奪目的女子們，輕聲解釋了一句。

&ldo;哥哥不是說陛下在元光殿等你嗎，我陪你過去吧。&rdo;從丞相府的馬車那邊收回視線，夏初瑤側身擋了一擋。

楚家對穆玄青在朝中的穩固功不可沒，楚天傲官拜丞相後，親自將和離書送到了威遠侯府。當時夏醇和燕秋靈都氣壞了，倒是夏初辰爽快應了和離，還反過來安撫兩老。

楚家就這麼一個女兒，楚天傲有什麼打算，他們心裡都清楚。只是，清楚是一回事，看到幾個月不見的楚媛突然花枝招展地跟隨著父兄前來赴宴，又是另一回事了。

夏初辰將她所為看在眼裡，知道她跟父母一樣，因著楚媛的事情為他憂心，他也不再多做解釋，只是隨了夏初瑤的好意，與她一起往元光殿去。

從元光殿出來的穆玄青沒想到夏初瑤會隨夏初辰一起過來，這段時間夏初瑤一直在青雲觀養病，他本以為今日的宴席她不會到場。

&ldo;離開宴還有些時候，可願隨我去個地方？&rdo;側頭看了一眼殿外等著他參加宴席的儀仗，穆玄青轉身便走，並未給夏初瑤拒絕的機會。

一路冒著風雪到了御花園，穆玄青一直沒有說話，夏初瑤也只能跟著他一路穿過御花園，往皇城西北角的永巷去。

推開房門，看著裡面的陳設，夏初瑤岔開了話題：&ldo;這裡，是從前越娘娘住過的地方？&rdo;

&ldo;這是她死前最後住過的地方。&rdo;拿起桌上的一個青瓷茶杯，垂眸細看上面的紋樣，&ldo;聽說母妃當年是直接封妃的，並非如其他妃嬪一樣，要先遷入永巷，等著層層篩選。明年春選之後，這裡也會再住滿了等著入後宮的女子。&rdo;

&ldo;聽說陛下要在年節前立後，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了嗎？&rdo;夏初瑤知道自己不該過問，可是想起夏初辰，她還是有些不甘心。

晉國民風開放，和離再嫁不管是在官家還是民間都是常事。穆玄青如今在朝上需要仰仗楚家甚多，誰是最合適的人選，早已不言自明。

&ldo;從前我曾答應過母妃，日後不管娶誰，必定是要娶自己真心喜歡的。&rdo;放下手裡的茶杯，穆玄青往裡間的妝檯旁走去，&ldo;從前覺得這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了，如今卻是一輩子都做不到了。&rdo;

站在桌邊的夏初瑤聽得他的話，微微一怔，抿唇看著他，沒有說話。

&ldo;即便是我還未下旨，楚家的做法早已說明了一切，&rdo;妝檯上的一切都未動過，從首飾盒底層找到了那支飛鳳含珠的步搖，穆玄青自裡間出來，看向夏初瑤，&ldo;他想做下一個蕭家，我如何會讓他得逞？&rdo;

&ldo;陛下的意思，是不會立楚媛為後？&rdo;楚家敢做得這般明目張胆，便是他們覺得無論如何穆玄青的選擇都只有楚媛，他這般說，倒叫夏初瑤有些驚訝。

&ldo;我登基之時，朝中非議頗多，全靠楚傲天主持大局，他只此一個要求，我怎會不允？&rdo;穆玄青有些好笑地看向她，&ldo;你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