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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聽出來是口罩女的聲音了,可是現在她的話一點都聽不進去。
看見我繼續在地上錘打,口罩女直接把我從地上拖了起來,不耐煩的喊了句,夠了!
我失魂落魄的站起來,還想繼續往前走,口罩女使勁給我掰過身子低聲罵了一句,廢物。
是啊,哈哈,我是廢物,我什麼都幹不了,我連一個紙人弄不了,你看看,建軍叔死了,我爸差點替我死了,結果我…結果人家彌勒替我死了,我們村子的人,都要死,都是因為我啊,我不是廢物還是什麼,你說,你說他媽我活著還有什麼用啊!
說到這裡,我劈手衝著自己的臉就扇了下去。
可是我的手沒有落到臉上,口罩女那黑黢黢的眼睛看著我,沒有絲毫表情的說,你是在乞討我憐憫麼,想讓別人都來同情你麼,你感覺你是這世界上最不幸的人麼,你是以為自己痛苦,別人就要跟你一樣痛苦嗎,你說這些,做這些有什麼用,作秀麼,秀給誰看,讓別人知道你有多痛苦,多對不起彌勒麼,是希望別人來安慰你麼。
好,我來安慰你,你真的好可憐啊,彌勒死的好慘,看見你這麼痛苦,我心裡也很難受,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
王思聰,不論我說什麼,或者不說什麼,你不都得活下去麼,有意思嗎,流淚給誰看?
誰又在乎。
死了的彌勒不在乎,現在在你身邊的我,更不會在乎,自己不堅強,懦弱給誰看,以為四海之內皆你媽麼?
夠了嗎,這樣安慰你夠了嗎,還不夠,是不是我應該陪你一起哭,這樣你就心裡稍微舒服一點了,還是要我給你一個擁抱?
我早就沒了眼淚,聽見打著黑傘的口罩女的這話我呆呆的站著,腦子一片空白。
字如刀,扎在我心裡。
話像冰,絕情冰冷的似乎封印我的靈魂。
&ldo;傻逼。&rdo;她最後罵了我一句,拽著我就離開了墳地。
回去的路上我為了掩飾剛才的尷尬,問了一句,昨天你是怎麼出來的?你沒事吧?
口罩女冷冷的說了句,跟你有關係嗎?
我聽見這話更窘迫的不知所措了,雖然我腦袋裡滿滿都是彌勒那沒頭屍體的樣子,可是就像是口罩女說的,我哭哭啼啼的像是個娘們有啥用,乞討別人憐憫麼,乞討這個連看我一眼都感覺髒了她眼的口罩女的憐憫嗎?
你跟人家什麼關係呢?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然後深呼吸了幾下,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彌勒告訴我,只要是他出事了,就去他家裡找那個箱子……
我想到這,突然站住了身子。
前面的口罩女看見我這樣,面無表情的回頭看了一眼。
我渾身哆嗦的衝著口罩女說了一句話:&ldo;街上有人。&rdo;
口罩女看了我半天,吐了一句傻逼然後轉頭就走。
我現在渾身感覺到都麻了,激動的,街道上有人!也就是說,我們村子昨天晚上沒有被葬了?沒成死絕的村子?難道彌勒用他自己的生命換了我們整個村子人的生命?
看著我們村子那些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來來往往屁事沒有的人,我心裡更不是滋味。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口罩女在那墳地里,應該知道一些,可是剛才我在她那碰了一鼻子灰,我沒臉在問,讓我想不到的是,這次口罩女直直接跟我回家了。
到家之後,小辣椒看見我回來,驚叫了一聲,說,王思聰,你可回來了。
然後她看見身後的打著黑傘的口罩女,嘀咕了一下,這又是誰啊,胖子呢?彌勒呢?
我聽見她提彌勒,抽了下嘴角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