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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鳴沒有喝酒,就算是吃燒烤的時候,也只喝普通飲料,不到萬不得已都是忌口的。
上一次喝酒,還是認識顧得白的那一晚。
沒有酒,也就頭腦更加清醒,但再清醒,想要找到某些疑點的證據,想要試探出真相,也不是那麼容易。
兩人各懷心思地躺下,嘴上都說是乏了累了,蓋著棉被純聊天。
「祁鳴,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嗯?」祁鳴一愣,看向顧得白,發現後者閉著眼睛,是一副隨時能睡著的困境模樣,「怎麼這麼說?」
「直覺。」顧得白身上酒氣其實很淡,但不妨礙他裝作醉得厲害,醉一些了,再來個秒睡,也就合情合理。
他半開玩笑地說,「是不是想要蘭之賢的簽名?還是好奇方塊還有我多少黑歷史?」
「我又不追星。」祁鳴失笑。
往常他們一起過夜時,也是和現在很像,睡前會聊聊天,但大多是顧得白在說,他偶爾應一句,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但他今天不想睡,滿腹的疑惑足以讓他失眠。
祁鳴罕見地話多了起來。
他仍然不習慣說自己的事,就只好引導著話題,聽顧得白說他那些朋友,說學生時期,說到有意思的地方,祁鳴才會跟著聊聊自己印象中的學校生活。
窗外的喧鬧聲變得很遠,屋內燈光一滅,好像空氣都變得暖沉柔軟。
「那後來呢,你們一起養了那隻小狗?」
「嗯……養在……方塊,小狗吵死了……」
祁鳴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顧得白的聲音終於低了下去,變得含糊不清,又過了一小會兒,乾脆沒音了。
「顧總?顧得白?」
他試著叫了兩聲,得到的只有顧得白綿長的呼吸聲,顧得白似乎還沒睡沉,摸索著抓住他的手,握住之後就踏實下來,直接睡死過去。
堪稱秒睡。
祁鳴坐起身體,在黑暗中望著顧得白的睡顏,幽幽嘆了口氣。
「顧得白……」
「……」
「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祁鳴再次嘆氣,心知睡著的人聽不見聲音,就權當是自言自語了,「這種問題,我又沒法直接問你……萬一是我弄錯了怎麼辦?」
「……」
「我要是沒那麼好奇就好了,就不會注意到這麼多細節,發現那個人的真相。」祁鳴垂著眼帘,聲音低低的,窗外的噪音稍微大一點,就能蓋住他的聲音,
「地鐵的事也好,祭日的事也好,還有安眠藥你其實也沒有拿吧,那不像是你會買的牌子,你的那個朋友也是……」
「……」
「我能想得通你瞞了什麼,可我想不通你為什麼要瞞著。」祁鳴也困得厲害了,雖然心事重到睡不著,卻讓思維變得遲緩朦朧,仗著顧得白睡著了聽不見,說的話已經不假思索,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了,
「就算你直接告訴我真相,我又不會生氣,或者追究你的責任,到底只是合約而已,你在擔心什麼呢?」
「……」
「顧得白,我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才能裝作不知情地終止我們之間的合約呢?」
「…………」
躺在床上的顧得白猛地深吸一口氣,翻了個身,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他雙眼不見睡衣,直直看向祁鳴,然後跟著坐起身體,分明是聽了全程,完全沒睡著過的樣子。
裝睡果然是個技術活,他這個非專業人士,不適合模仿這種高難度動作。
祁鳴只驚訝了片刻,很快就冷靜下來,點頭,「原來你沒睡著啊。」
顧得白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嗯了一聲,「沒睡,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