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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悲伤太多,麻木几何?
试看这高楼大厦掩盖下的纸醉金迷和衣香鬓影里,颠沛流离的又何止她一人?
同情,是件廉价品。
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人人都封闭了自己的心,早就吝啬于施舍。
可今儿她不知道哪儿抽了,怎么都硬不下心肠来忽略这个要找妈妈的老人。
也许,比她不幸的人很多,比她悲惨的也很多。
但,这一刻,她偏生心软了。
“慢着!”
一声大吼,全场都愕然地看着她。
卷发轻烫,她漂亮得跟个小仙女儿似的,可她却将那背着蛇皮袋的老太婆请到桌上——
添碗,添筷,请拾荒的吃海鲜?
佟大少皱眉,舒爽摇头。
但他俩都能理解,除了佟大少不识愁滋味儿,都是苦水里泡过的,谁还能没点灾难啥的?社会主义发展到今天,还有人在为吃发愁,究竟谁该反醒?
“阿姨,慢慢吃!不急。”连翘给她碗里夹了一只澳洲龙虾。
狼吞虎咽地吃着,老人不安的眼神儿偷瞄她,惶恐、退缩、闪躲,最后,裂开嘴就傻乐。
“谢谢妈妈——”
妈妈?!
这,哪跟哪啊?
连翘打量着她,衣服破得不成样子,磨损的鞋面都露出脚指头来了,和她脸上孩子般纯真的笑容极其不相衬。
看着这笑,连翘默了。
被轻视,被嫌弃,苟且偷生,她却笑得这么开心。
无知者,最为幸!
能帮就帮吧,至少能让她吃顿饱饭,不是么?
“多吃点!”
老人却垂下眼睛,咬着筷子,委屈又困惑地打量她:“你是妈妈——”
眼里的祈盼,那信任,那期待,竟让连翘没法摇头。
一分尴尬,九分酸涩,她点了点头。
像个孩子般满脸欣喜,老人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回过头不舍地指着那桌子底下的易拉罐。
“妈妈,我要那个。”
“OK,没问题!”
一个易拉罐,就能换得一个人满心的欢喜有何不可?
挽起袖子,她走到桌边儿蹲下身往里一钻,勾到易拉罐刚想起身。
须臾间!
大堂那根光洁明亮的大柱子,反射出一抹鬼祟的黑衣人影。
她猛地转身,那人一闪而过——
谁?
------题外话------
象拔蚌,是一个邪恶的海鲜生物,哈哈,长得那啥,真是惨不忍睹——
PS,这章俺抹眼泪儿了,有没有人同感啊?
☆、034米 生死时速!
定睛一看,压根儿没有人。
炎炎夏日,突觉冷气肆虐,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谁在窥探她?
还是,错觉?
心不在焉的吃完饭从蓬莱阁出来时,阳光正烈。
“妈妈——”
老人站在台阶上,得意地摇了摇她那装满瓶罐的蛇皮口袋,一脸满足的笑,琅琅当当的声音很让人心酸。
这毫无芥蒂的笑容,刹那定格在连翘的脑海里,以致数年难忘。
将身上的钱全掏出来塞到她兜儿里,她像家长交待孩子一般叮嘱着,眼里的感情流露无遗。
不忍心,但终究只是陌生人。
一别,再无交集。
挥手,看着她佝偻的背影远去,消失在人流。
难过,同情。
她隐忍的表情,通通落在了佟大少的眼中。
和两位损友告别后,她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