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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強撐著精神,但到底剛拍了一夜的戲,困意席捲而來,她睡了過去。
再有意識時,濃郁的血腥味縈繞在顧湄鼻尖,指尖是溫熱微黏的液體。
她下意識反應,是咖啡撒了。
可……哪來的血腥味。
顧湄迷迷糊糊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優越的下頜線,精緻性感的喉結,蒼白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像是受了不輕的傷。她視線往下移去,男人白色襯衣被血染了大半,胸膛赫然插著一把水果刀。
而水果刀的另一端——就在她手心裡。
怔愣了三秒後,一聲尖叫從顧湄唇間溢出,她嚇得立刻往後面縮了幾步。
這個屍體和水果刀到底是怎麼回事?!
「吵死了。」
顧湄還沒來得及反應,突如其來男人的微弱沙啞聲音,打斷了她的尖叫聲。
她忙是抬起頭往男人的方向看去,只見男人俊逸的臉蒼白如紙,眼眸緊閉著,沒有任何生機的模樣。
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顧湄幾乎以為剛剛那不過是幻聽。
她鬆了口氣,低下頭幾乎要喜極而泣:「你……沒死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女孩聲音輕細又微顫著,卻是刻在骨髓深處的熟悉。
男人呼吸一窒,強忍著難以忍受的疼痛,掙扎著將眼眸睜開。
光亮突然滲入,他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朦朦朧朧間看見面前的女孩癱坐在地上。
終於視野一點點的清晰,男人看清了顧湄的臉,她眼角微紅,烏黑瞳里微微泛著水色,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
無論是容貌、還是神情,一如兩年前夢境裡一般,絲毫沒改變過。
時過兩年,他竟然又夢見她。
男人黑寂眸中溢滿的是不可置信。
他指尖微抬了下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又急匆匆收回,幾乎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稍重的聲音會立刻將這夢境打碎。
顧湄低著頭,絲毫注意對方的神色。
她嚇得手腳發軟,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想要報警,屏幕亮起的那一瞬她有些意外,屏保上的女孩笑得嬌俏可愛,高馬尾上扎著鵝黃髮帶,元氣十足。
顧湄微微一愣,屏保上的女孩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可她從未拍過這張照片。
她卻是顧忌不得這些,手指習慣性地一滑,面容id識別成功,她忙是打了個120:「您好,有人被刀刺傷,流了很多血,請您們儘快趕來!」
「……地址?」
顧湄抬起頭,神情有些茫然,她一醒來就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哪裡知道這裡的地址。
無意間瞥到一旁牆壁海報上的地址,她忙是報完地址,聽見電話那頭承諾會儘快趕來,她那顆吊在嗓子眼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些。
「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救護車很快就會來的。」
顧湄喃喃著,不知道是在安慰對方,還是在安慰自己,或者都是。
她甚至不敢去看對方,生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場景。
空氣寂靜地只有顧湄仍帶餘驚的呼吸,男人安靜地實在不像話,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絲毫聲音都沒發出來。
……不會死了吧。
這個可怕的猜測剛從腦袋裡冒出來,顧湄就嚇了一跳,糾結了半天,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面對現實。
顧湄定了定心神,一抬頭便對上男人的視線。
他蒼白地薄唇緊抿著,忍耐著傷口的痛處,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眸中醞釀著化不開的墨,情緒深淺起伏。
明明是陌生的男人面孔。
不知怎麼地,顧湄心底突然釀出了一種不可言喻的感覺,鼻尖微酸得幾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