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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瑞便心生厌烦,他一向都不会怜惜身下的女子,便不耐烦的兜头用被子将楚美瑜罩住,到的颠峰之时,他忽然喃喃了一句:“芷清——”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却把他自己都弄怔了,一时所有的激情尽数褪去,他竟然愣在了那里。
心口有什么地方,被划了一个不大的口子,不是多疼,却是又揪又紧又酸又涩,好像要忍不住眼泪一样,能感受得到汩汩流动的感觉。
是血还是泪?他分辨不清,只觉得身下那白腻腻的肌肤是如此的刺目,竟然只让他想起白瓷碗里的肥肉,不吃的时候会觉得馋,可真的吃下去,只觉得腻味不已,有些作呕。
他猛的掀开被子,露出一张虽然精致却陌生的脸。他不愿意承认,可是确实与他梦里依稀所见大相径庭。梦里是张笑的明媚灿烂的笑脸,可眼前这个却挂满了眼泪。眼神里都是委屈和可怜,没有一点欢愉,这让他觉得是在虐待。
他猛的抽身,有点避之不及的离开楚美瑜,只觉得浑身粘腻,极其的不舒服。他一迭声的叫人:“备水,送她走。”
立刻有两个小太监进来,二话不说,熟练的用锦被裹了楚美瑜,找上肩头快步出了昊日居的寝殿。
严真瑞则很快把自己泡进水里,半晌,都没动静。
等他从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披了家常穿的袍子,坐到桌前,问侍卫:“她呢?”
侍卫半点犹豫都没有,沉声回答:“从昊日居回去,就小睡了大半个时辰,后来尘若、尘清二人带了王爷的赏赐和楚美人的吩咐,她便跟着去了伴月居……之后一直跟楚美人说话做伴……”
寥寥几语,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可严真瑞却觉得意犹味尽,他想要看的,想要听的,似乎都没听到,可他也知道,周芷清不会再有什么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举动了。或者说,他早就料到她会如此,是她本性如此,他没有再去思虑另一种方式的余地。
到底是他束缚了她,还是她的本性制约了他的思维?
严真瑞忽然烦躁起来,一掌拍到桌案之上。那沉稳的梨花木桌晃了晃,喑哑的呻吟了一声,立时就散了架。
他想看的,不是侍卫说的这些。侍卫说的这些,他都看不到,可却又分明能想像得到。总之烦乱的很。
他和她,两人就像隔了层层屏障,像隔了重重云雾,近在咫尺,却触不到摸不着。(未完待续) 楚美瑜盛妆出行,去了昊日居。一路上,闻着温暖空气里的花香,只觉得人生十几年间,都从没这么圆满过。
侍女在一边小心的搀扶着她,一边道:“那周芷清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只怕越来越不招王爷待见,美人又何必对她假以辞色?”
楚美瑜笑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这人一向如此。”她意有所指的看着这两个新拨来服侍她的大丫环,道:“对你们,我也一视同仁,谁对我好,我便十倍以偿之。你们虽不比尘若、尘清,可只要你们尽心,我必不会亏待你们。”
两人便忙不迭的行礼,笑道:“奴婢们懂了,必不辜负美人的苦心。”
楚美瑜矜持的笑笑。
这两个人是她亲自挑的,当初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共十多个,她只选中了这二人。因为,她们两个和她骨子里有相似之处,那就是都不甘心久居人下。
她一向相信,人只有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野心,才会有不断向上的斗志,也只有野心、斗志都有了的人,才会最终获得成功。
她不惮利用人,同时也不惮旁人利用自己,只要能双方得利,她愿意和她们讲条件,谈合作。
真好,她也有这一日,她终于有了这一日,终于不再俯居人下,看别人的脸色,揣测别人的心思,去委曲求全的伏在别人脚下求乞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