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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看著銅鏡面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蘇陌突然想起了會見秦墨之事。
思慮再三,他還是把昨夜見了秦墨的事和樂童說了,畢竟這整件事他可以說是毫不知情,如今知道各種曲折的除了秦墨本人,也只有樂童了。
他得在樂童這邊探探口風,以後這秦墨再來他也好應對。
樂童聽拿著梳子的手微微一頓,「王妃昨夜見了秦墨?」
蘇陌點了點頭,也不避諱,「是。」
樂童做事向來有分寸,懂得什麼不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但在聽到王妃這句平淡的回答以後,他卻破例的想衝動一回。
只為解了這兩日他心中困惑已久的問題。
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那王妃如今對秦墨……」
蘇陌並未注意樂童說秦墨那兩個字時的神情,緩緩:「從今往後他是安寧郡主的駙馬,我是北晉的郁王妃,僅此而已。」
卻實如此啊,不論是對原主還是對他,這都是個最好的選擇,在權利和愛情之間,秦墨選擇了權利,若說原主沒有嫁給郁王,那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如今各自都已經成家了,再來糾纏就真的沒意思了。
樂童是個聰明的,他聽懂了這番話的含義,卻看著蘇陌掠過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
心中的疑惑也終於得到了解答。
眼前的人雖還是殿下,卻也不是殿下了。
他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殿下的喜好吃食,穿著打扮,甚至一顰一笑,一個眼神,他都牢記於心,絕不可能認錯。
他所認識的殿下喜歡吃甜食,不喜辣,每晚睡前都喜歡小酌一杯,可眼前的人卻嗜辣如命,昨晚還讓膳房做了個他聽都不曾聽過的紅燒魚,明明那魚上面都紅的一片了,可眼前這人卻說還不夠,再有就是穿著,現在的殿下,喜歡的是淡雅一點的衣服,而他家殿下卻是喜歡艷麗一點的。
因為不想承認這個事實,樂童一直在潛意識告訴自己,是殿下換了地方,一時不適應,喜好變了也情有可原。
但今日,親口聽到殿下說出秦墨二字時,他便知道,眼前的人真的不是他家殿下了。
他家殿下從來不會這般喚小侯爺,也不允許身邊的人直呼小侯爺的名諱,更不會與旁人談起關於小侯爺的一切。
其實更能確認的一點就是那塊玉佩,他家殿下絕不會把小侯爺贈的玉佩交給旁人,就更莫說丟掉了。
他原是一個妓子,是殿下把他帶了出來,給他提供了衣食住行,雖說這些年來沒少挨打受罰,但畢竟跟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點感觸都沒有。
但事已至此,並不是他感觸就能有所改變的,他這坎坷的一生如浮萍般飄飄浮浮,好不容易才有一個安居之所,只要對他沒有威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只需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行了。
穿戴整齊後,蘇陌便起身徑直向外走去了。
樂童回過神來,也趕忙跟了上去。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感受著早晨清新的空氣和淡淡花香,蘇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如今的他雖然處境不好,但再也不用每天起早貪黑忙著工作,忙著掙錢,沒有病痛,沒有那壓的喘不過氣的責任。
他終於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一次了。
想起荊郁身上的傷,他出門向軒澈殿走去。
侍女們看到蘇陌出來,紛紛畢恭畢敬的欠身行禮,模樣比昨日顯然又要恭敬了許多。
「王妃!」
雖說恭是恭敬了許多,但比起昨日,府里的下人一夜之間就少了一大半。
這究其原因呢,還要從昨日王妃入宮面聖開始,自王妃從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