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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君,你怎麼了?」
對上的是一雙滿眼關切的雙眸,蘇陌略微失神,像是沒有從夢境中緩過來一般,卻只聽頭頂上方的人又道:「蘭君你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兩人離的太近,此時的荊郁整張臉都快懟到蘇陌臉上了,彼此連對方臉上有幾顆小痣都看的一清二楚,蘇陌不太適應這樣的距離,他稍稍往後挪了挪身子,卻沒想到荊郁跟著又湊上來了些。
「蘭君,你怎麼不說話?」
「咳……」蘇陌咳了一聲悄無聲息的又往後挪了一點,「我口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
「哦,蘭君你等等」荊郁說著站起身來越過蘇陌下了榻,小跑著來到了桌案前,摸了摸壺中的水,又把眼神投向了蘇陌,「蘭君,水涼了,流螢說蘭君不能喝涼的水,蘭君你等等,我去給你熱熱。」
他說著作勢就要提起水壺往外走,蘇陌適時把人叫住了,他不過是不適應方才小傻子離那麼近,並不是真的想喝水,只是想不到小傻子還挺細心的。
「等等,我不喝了。」蘇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眉宇動了動,「三更半夜的熱什麼水。」
「可是蘭君你……」
「可是什麼可是,聽話,過來。」
「哦。」荊郁躊躇著又把水壺放到了桌案上,躡躡的走到了蘇陌身旁,「瘋蘭君你剛才是做噩夢了嗎?」
蘇陌捏了捏眉心,點頭,「嗯。」
「那蘭君你是夢到很可怕的事情嗎?」
「嗯,夢到了些陳年舊事。」
小傻子似乎不懂陳年舊事是什麼意思,還在一個勁的追問著,「蘭君是夢到被壞人欺負了嗎?」
蘇陌微怔,詫異的抬眸看了眼荊郁,隱藏多年從未與任何人宣之於口的事竟然被小傻子歪打正著給猜到了。
出乎意外的,這次他突然有股想與人說一說的衝動,大概是因為知道傻子聽不懂,也大概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為別人遮風擋雨,一個人扛了這麼些年,真的有點累了,偶爾也想有人疼疼了吧!
「嗯。」蘇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小傻子上來,見小傻子有所動作他才繼續道:「看到我額頭上的這塊疤了沒,就是……」
說到一半他才意識到不對勁,什麼額頭上的疤,如今他的身體恐怕早就只剩下一堆骨灰了。
幸好小傻子聽不……
然他還是放鬆的太早了,小傻子只是不知其話語中的含義,一般的對話還是聽得懂的。
「在哪裡?」 荊郁整個臉都快貼到了蘇陌的臉上,正在仔細的尋找著他所說的額頭上的那塊疤,「蘭君,我怎麼找不到,是不是燭火不夠亮啊,蘭君你等等我去添……」
「哎,別……」蘇陌把荊郁又摁了回去,替他掩了掩被褥,「不是燭火不夠亮,是時間過去太久了,疤消了。」
小傻子向來好哄,聽他這麼說,深信不疑的點著頭,「哦,那蘭君當時一定很疼,他們是壞人,他們欺負蘭君,我明日就讓流螢給蘭君報仇,蘭君你放心,流螢很厲害的,他們以後一定不敢再欺負你了。」
「傻子」蘇陌輕笑,撫了撫荊郁的發頂,「報不了仇了,如今這世間根本沒有人能找到他們,又何談報仇呢?」
「睡吧。」
屋內燭火再次被熄滅,蘇陌很快便又睡了過去,只是這次沒有噩夢的侵擾,他眉宇間的愁容終於散了開來,難得的一夜好眠。
反觀荊郁,在燭火熄滅後,他眼神中寒芒閃動眸中的陰鷙一覽無餘。
哼!找不到?
這世間還有他暗夜閣找不到的人嗎?
只是……
這人的額頭他方才還摸過,分明光滑細嫩如初,根本沒有半點曾受過傷的痕跡,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