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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晏兒抬眼看向齊放,他居然查到了這麼多。她其實無意隱瞞,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沒說的那麼詳盡。如今被他戳破,倒顯得她跟太后有什麼見不得光一樣。
齊放越過桌子上前,壓低聲音,「或許這一切,只是太后演的一齣戲。」
柳晏兒蹙眉,「何出此言?」
齊放笑著坐回去,正襟危坐,娓娓道來:「我給你的名單,其實少了一個人。當時我也沒想到,後來一尋思,他也應該有這種箭簇。」
「誰?」
齊放拿起酒壺,斟酒,並不急於揭示謎底。
柳晏兒經他一提醒,也想到了這個人,「陛下。」
陛下做太子的時候,就跟如今的皇孫貴胄一樣,應當是使用這種箭簇的。比起遠在鹿城的前太子,陛下才是離太后最近的人。太后深夜出宮,陛下想要得知此事並不難。只是…
「陛下做太子時,先帝已經病重,他卻從未監國,可見沈太后防範之深。去東宮找點兒箭來嫁禍陛下,還不是輕而易舉?」
「太后為何這麼做?」柳晏兒追問。
齊放舉起酒杯,「逗你玩啊!」
「……」
柳晏兒一臉懵逼的樣子逗笑了齊放,他飲下酒後接著說:「值得太后深夜出宮的人,肯定不一般!柳兄和沈太后交情匪淺,這裡面的緣由,外人是說不出來的。」
這個齊放,說話虛虛實實,有意無意在探她的底。柳晏兒承認他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看到證據前,她不想揣測昨晚還跟她共度良宵的沈湘。
人性純良,自少年始。那個可以把玉墜贈給她果腹,還為她指明出路的人,柳晏兒相信太后所作所為有她的道理。
「蘇葉姑娘出來了!」齊放忽然提高嗓門,激動地衝到欄杆前。
柳晏兒順著齊放的背影看去,一名女子戴著面紗,懷抱琵琶走了出來。她踩著紅毯鋪就的樓梯,上到二樓看台。下面的男人歡呼雀躍,個個像野獸見了血、野狗見了肉。
蘇葉彎腰行禮,一開口便蘇到骨子裡,「一曲相思,獻給諸位。」說罷,她朝樓上望去,不偏不倚,正對上柳晏兒的眼眸。
第16章 016
曲聲一響,滿場皆靜。此曲乃江南名妓陶垚所作,她因生前求而不得,鬱鬱而終。臨終前,她譜寫此曲傳於後世。曲調哀轉纏綿,聲聲低訴。
柳晏兒不懂樂曲,不懂典故,聽不出其中奧妙。她只好奇彈奏此曲的人,為何淪落到青樓賣藝?
齊放也是性情中人,聽到如此哀怨的曲子,不由地大聲說:「我要請蘇姑娘喝一杯。」
柳晏兒大為震撼,「你還懂音律?」
「不懂。」齊放瞬間收聲,一本正經地說,「我只是覺得很好聽。」
「……」
曲罷。春風樓的老鴇登台,滿臉堆笑地說:「今晚是蘇葉第一次登台,各位爺,多多捧場!春風樓的老規矩,三百兩起價。」
幾個丫鬟抱著竹簡和木箱在全場穿梭,想要出價的客人會把價碼寫在竹簡上,放入木箱中。
蘇葉的今晚,價高者得之!
樓上雅間,提前備好了竹簡筆墨。
齊放咬著筆桿子,糾結地問:「寫多少?」
柳晏兒置身事外的看戲,淡淡一笑,「你若志在必得,儘管往高了寫。若是捨不得幾兩銀子,隨便寫寫湊個熱鬧。」
柳晏兒默默抿了口茶。
蘇葉及笄之後便是教坊的常客,第一次去就叫了兩個小倌,成為六扇門的第二個傳奇。之後,她便屢屢出入教坊,是全院第一個因公費狎妓支出超額被限制的女人。如今一群男人花錢爭搶她,也不知道是誰嫖誰。
齊放寫好之後,門外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