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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正司上下皆不料她會此刻趕來,都驚得面色一白,繼而便有伶俐的宮人麻利地爬起身,半刻不敢耽擱地請她入內。
虞謠被引至一間刑房前,定睛的同時,血腥氣迎面撞來。
房中的酷刑已然了了,席初伏在春凳上毫無聲息。鮮血浸透銀白的衣衫染了一大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不禁怔在那裡,覺得渾身發冷。怔了許久,她才繼續走進去,繞到一側,看到他臉色慘白如紙。
「席初……」她試著喚他,聲音止不住地打顫,身形僵了僵,她撐著心力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還好,還有氣。
她一陣慶幸,接著,又有人踉蹌地衝進來:「陛下!」
是素冠。他原也候在太廟的大門外,見她突然回宮,便也策馬同行。可她趕得太急,他追不上,緊趕慢趕仍是遲了片刻才道。
冷不丁地撞見席初這副樣子,素冠亦是一驚。那一聲喚倒將虞謠的思緒拉了回來,她穩住心神,啟唇吩咐:「送貴君回鳳鳴殿,速傳太醫……有多少人在當值,都給朕傳來!」
「諾。」素冠忙一揖,只遞了個眼色,便有手下趕去照辦。
語畢他又往刑房中走了幾步,上前想要稟話:「陛下,奴適才聽宮人們說……」
話至一半,被女皇一把拎住衣領:「你去含思宮傳旨!」
素冠驀地噎聲,屏息看去,女皇雙目猩紅:「去含思宮傳旨,給我廢了衛珂!」
「……陛下?」素冠愕然,躊躇再三,還是勸道,「元君死於席貴君之手在前,還有衛家世代忠……」
「去!」虞謠怒喝,「廢了他!席初若活不下來,我要他償命!」
含思宮正殿之中,衛珂簡單安排了白小侍的後事,又想了想待得虞謠回來該如何回話,便回到寢殿之中,慢條斯理地親手沏了盞茶。
他看起來心情太好,以致於掌事宮侍入殿後遲疑了良久才敢上前:「貴君……」
「嗯?」衛珂抬了下眼帘,那宮侍避著他的視線:「奴剛去了趟宮正司。宮正司的人說……席貴君命硬,還有口氣。」
殿中倏爾一靜,衛珂默了默,冷笑:「這些兩面三刀的東西,平日裡話說的好聽,如今用得上他們,他們倒怕了?」
宮侍縮了下脖子。
如今陛下待兩位貴君不同於往日,衛珂又漸漸失了分寸。漫說宮正司的人怕了,他都怕了。
他於是只得勸道:「奴倒覺得……這樣也好。陛下還要幾個時辰才能回來,他只剩一口氣,咱們將他晾在那裡,熬也熬死了。倒好過活活打死他,髒了您的名聲。」
衛珂聞言,眼睛一轉,復又飲茶:「也好。」
剛飲一口,一行人風風火火地闖入殿來。
「素冠?」衛珂淺怔,「你怎麼回來了?」
素冠站定腳步,並未回話,也沒有見禮,垂眸只道:「陛下有旨。」
衛珂聽到這四個字,忙離席下拜。
素冠續言:「廢衛珂貴君位,欽此。」
旨意簡短得沒有半個字廢話,衛珂一愕,當即起身:「憑什麼……我要見陛下!」
「您別去了。」素冠抬手,阻住了他的去路。
衛珂茫然地看著他,他勾唇輕笑:「陛下還說,若席貴君救不活,要您償命。」
衛珂驚訝得嘴巴虛張,怔忪良久,猛地跌跪下去。
他沒想到陛下會這樣廢了他,一時腦子裡都空了。
素冠頗有耐心地在旁欣賞他的反應,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過幾分神,一把抓住素冠的衣擺:「你去……去告訴陛下,席初殺了白氏,我如此只是因為……」
「這話若日後有機會,您自己同陛下解釋吧。」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