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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杰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从她手里拿过电话,大声问:“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沈斌说:“出大事了,我看到御谦被红卫兵捉去游街示众了。”
挂断电话后,宋世杰的神情严肃,他说:“飞飞,你也看到了,这场祸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的,我们回去避一避吧。”
飞飞摇头:“不,我要去救他。”
“救?如何救?现在的红卫兵是士气高涨,见神杀神,见佛杀佛,没有人会讲道理。”
“哪怕是死,我也不能再自己一个人走了去,要死我就跟他死在一起。”飞飞呐喊。
宋世杰沉吟着,叹了一口气说:“上次我帮你选择,这次,我让你自己选择。”
“干爹,你带慕荣先走,如果……我赶不回去,你就帮我照顾他,好好教育他。”
“飞飞……”宋世杰轻唤她。
“你跟慕荣说我晚点就过去,一路小心点。我就不送你们了。”说着,飞飞毅然转身出门去。
她不敢让慕荣看到她,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她又怎么忍心骨肉分离?
有干爹照顾他,她就放心了。
……
街上满是人,沸沸扬扬,一辆挂着**的照片与写着“**万岁”标语的宣传车开路,一群红卫兵押送着“牛鬼蛇神”,锣鼓夹攻,热闹声喧天。
萧瑟的秋红颜色袭满半天际,时序逐渐步入了初冬,天候冷得不可思议,金黄色的银杏叶飘落了一地,交杂着白色的雪花。
北风呼啸,拂起满地残叶,绝美的风光直教人望而神醉,几乎要忘了冬天临近的酷寒。
凛冽的寒风无情地出拂,冷得几乎让人心生绝望,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直直地透进心扉,让四肢僵寒,动弹不能。
来到市集口的大广场上,人们激情地喊着“打倒文艺毒瘤”“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等亢奋的口号,逼一群文人跪下,开批斗大会。
被批斗的对象,带有很强的随意性,他们有知识分子、地主、商人、教士、修女……
御谦被夹杂于被批斗的人群中,木然地看着,似乎这一切都是闹剧,根本与他无关。
跪在御谦旁边一个年轻女子,轻轻地碰了一下御谦的手肘,悄声说:“你犯了什么事?”
“我没犯事。”御谦轻声否认。
红卫兵见两人交头接耳,一记长辫抽过去,打在御谦身上,打在那女子的脸上。
几个女将走过来将女子拉出去,骂道:“妖孽,向党交待,向党坦白。”
“我没有什么好交待的,我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地良心。”女子大喊。
“哼,尔等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就该批斗。”几个女将向女子脸上吐口水唾沫。
“你们这群人是非不分,我今天跟你们拼了。”女子歇斯底里,抢过一名女将手里的红缨枪,直向红卫兵扫去。
一阵混乱后,几个红卫兵上前将她制服,女子还反抗,红卫兵们以**思想为武器,面对一切反抗的力量,英勇上前,将女子掐在地上,直到昏死过去。
很快,已经看得木然的御谦被拉出,领队的大声喝他:“向党坦白。”
“坦白什么?”御谦不卑不亢地问。
“坦白你都做过什么造反,怎么荼毒群众?”领队目露凶光。
“我一个平民,如何造得反?”他淡淡地反问。
“你不交待是吧,但大家都很清楚你的罪症,你唱过才子佳人,唱过青梅竹马,没冤枉你吧?”
“那跟造反是什么关系?”
“你意图破坏共xx主义事业,妄图用资产阶级的路线来荼毒下一代,给党老实交待,改过自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