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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斯輕輕捋順那絲被鴉青弄亂的頭髮,又握住郁光的手。
那指尖泛著不正常的青色,他知道這是失血死亡的人類身體上的痕跡。
凝視這指尖良久,葉斯牽起少年的手,像從前往日那樣,輕輕在手背落下一個吻。
穿堂風恰時起,撩起窗簾翻飛也吹動少年衣服領口,葉斯瞧見翻動,還以為郁光醒了。
呼吸一滯,難言的悸動剎那間爬滿心頭,葉斯眼帘顫抖,抬眸望去,卻還是蒼白無色的安靜睡顏。
大抵是少年一直以來都太過安靜,他好像忘記他已經死去。
失落心痛的這剎那間,他才意識到——他再看不見少年羞澀爬滿紅暈的臉了。
指腹輕輕觸上少年光滑的臉頰,蒼白、冰冷、不復溫熱。
「小魚,傻乎乎的。」
「明明再過幾天就是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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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良霽被押出水牢帶到殿廳。
他以為早已死掉的人端坐上位,冷眼打量他。
他以為葉斯會問他為何殺人無數,作亂百餘年,但沒有。
葉斯只問了一句:「斐青活了嗎?」
瞬間,瞳孔緊縮,無數刑法折磨都面不改色的宿良霽慌了陣腳。
他強行鎮定下來,滾了滾喉結,沙啞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斐青死去多年,何必再提起來傷我心。」
「你當真不知?長垣山下……」
「停!別說了!」宿良霽目眥欲裂,形容憔悴,「葉斯,你想幹什麼。」
驀地,鼻翼翕動,他似乎聞到了那股腥甜誘人的血腥味——從高高在上的那人身上傳來。
電光石火間,他想到其中訣竅。
「郁光把他的血給你了?!」怒火衝天而起,宿良霽太陽穴的青筋暴起,死死攥拳壓抑著。
那明明是他給斐青準備的血。
只差一步……只差一點,他的斐青就能早些活過來了。
他隨即又想到什麼,表情驟變,遲疑顫了顫眼皮,隨後嘲諷笑笑。
「郁光死了?是你殺他取血還是他自願?他那麼愛你,就算是前者肯定也心甘情願吧。」
這句話似乎戳中男人痛點,葉斯臉色一下子黑沉,嘴唇抿成條緊繃的直線,威壓肆虐向宿良霽砸去。
純血種力量碾壓,即便葉斯重傷初愈也比宿良霽強大太多。
宿良霽沒支撐過第二秒,「哐當」一聲膝蓋砸到地面,整個人趴跪著捂住脖子,發出「嗬嗬嗬」的喘氣聲。
可他不甘心,斐青還等著他,宿良霽竭力抬頭睜眼,從喉嚨里擠出聲音。
「你、你想救郁光……你不敢、不敢殺我……我、可以、幫你……」
作者有話說:
不出意外的話,下一章完結。
不知道之前隱晦的伏筆有沒有被看出來——
宿良霽和郁光初見時提起「故人」、乾屍手臂上的針眼,宿良霽最後帶著針筒來找郁光、四楓院隼說宿良霽時是捉拿歸案
(對手指)
第123章 120「學長……」
距離人類與血族矛盾最深那年,已經過去百年。
獵人組織不再主張激進絞/殺,當年聖水血洗的戰役已成歷史,而這激化矛盾的罪人也已經在白籠里關了一世紀。
宿良霽是白籠里第一位罪犯,如果中途不出意外,也將會是最後一位罪犯。
他殺人無數,罪有應得,被判入籠永恆監禁。
而他殺人取血的動機卻並未向大眾披露——在血族與人類的第一次和平會議中商討了案件細節,並一致決定永恆封存『復生之法』。
對人類來說,生、死這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