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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我都不知自己怎會說出這樣狠毒的話,仿佛不這樣說,我便會不得安寧,我便是愧對於寒!可,可他呢?我咬著牙盯了他的臉直瞧,他倉促一笑,卻是苦澀得叫人不忍再看:&ldo;多承姑娘指點……&rdo;
他依舊是好脾氣,沒有朝我發火,可我的心裡卻如野火燎原一般灼熱無比,竟然,竟然有種想逃的衝動!我死命攥了拳頭穩住心神:我沒有錯,沒有錯!他怎能有那樣的肖想,絕對不可以的!
如此一想,我自覺心腸又硬了幾分:若不打消他的念頭,那今後該怎麼辦,所以別怪我說狠話!
抬眼瞧他,只見點點星光映在眸中,竟是那樣悽苦而無奈,他幽幽的嗓音似寂寞旅人孤苦的低吟:&ldo;姑娘心裡……半點都沒有我麼?那,那為何……還關心我?&rdo;我一掐大腿,輕聲叱道:&ldo;哼,本姑娘看你可憐,就隨便說幾句軟話,那也能叫關心?若論喜歡,那更是半點都談不上!&rdo;他艱難地點頭,一雙眸子死死盯了我,仿佛在尋找那最後的一絲慰藉:&ldo;那,為何……還與我纏綿?&rdo;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不由怒目而視:&ldo;本姑娘喜歡怎樣就怎樣,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rdo;一下子,他眼中的情緒仿佛再也支持不住,如cháo水般傾瀉而出,又似蒼茫危山上滾滾涌動的十里雲霧,頃刻間便席捲了整個天地。他嘴角一勾,帶出一抹慘笑:&ldo;怎麼做……都不成麼?&rdo;
我不由蹙起眉頭:做什麼?未及深思,便聽見他嘶聲大笑起來:&ldo;今日才知,我楊嚴塵是個多麼可憐而又可笑的傻子!卻為何要到今天,要到此刻,才明白……&rdo;他的笑聲如淒淒山風迴蕩在冰冷的峽谷間,透著錐心噬骨的寒意,仿佛獨狼在懸崖絕壁間的嘶叫,仿佛孤雁在漠漠長空中的悲鳴,我的心竟是一陣猛縮,微微撇開頭闔上眼,卻怎麼也擋不住那淒楚的笑聲不斷撕扯著我的心,仿佛秋之悲涼,冬之肅殺,一如寒雪覆蓋下的茫茫天地,無一線生機可覓,叫人不忍旁顧,也不忍再聽,那是怎樣一副蒼涼的景象啊,是無望的悲戚,是心死的哀傷,是情衷難訴的愴痛,是生無可歡的絕望……我緊咬著下唇,見他這副模樣,我心中的悔意便一脈脈上涌:是我話說得太狠了,都怪我!可,可雖說傷了他的自尊,但似乎也不該是這麼大的反應吧,他,不該是寵辱不驚的人麼?一時間我心亂如麻,躊躇了半晌還是問出了口:&ldo;你,你這是怎麼了?我方才說的,你盡可別放在心上。&rdo;
誰知他竟笑得更是大聲,到後來竟然猛咳起來,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劇烈咳嗽,駭得我以為他快不行了,我心中焦躁不安,卻有些怕他這副模樣,只躲在一旁不敢上前。他終於撐不住俯下身子,十指深深插入土中狠命揪著。我裹緊了風氅,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生怕他有什麼閃失,卻見他身子猛烈起伏几下突然一傾,朝側倒下,再不動彈,胸前那堅實的泥地上赫然是一灘鮮血。我倒吸了口氣:他,他的身子還未復原,可也不至嚴重到要吐血吧!難道早上那一掌竟真將他打傷了?我揪著衣衫瞧了他半晌,卻未見有任何動靜,他就那樣靜靜地倒在地上,白衣鋪呈於地,本是星輝熠熠的一個人,眼下,卻再無桃李之色!我不由傷感起來,再是繁花繽紛,再是芳菲明艷,卻怎麼也耐不過寒霜冰雪,所有嬌紅柔綠都搖搖墜落衰敗成泥,那一身的光華轉瞬間便褪盡了,這留下的只是軀殼,仿佛沒有了半點生氣……瞧著瞧著,我的心竟有些微微的疼:他,他本是那樣雅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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