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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步步維艱的皇宮之中,為了維持人設,遲洛也就板起了一張臉。
毓慶宮外,跪了數十個太監。
在這初秋微涼的天氣里,各個頭上都頂著一碗涼水,看起來可憐的要命。
見遲洛來了,毓慶宮站在的掌事太監陳公公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連忙上前,行了半禮又著急道:「督主大人,您可算來了啊。」
遲洛卻沒有直接進正殿,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旁邊那跪成一排的小太監們。
陳公公自然是個聰慧的人,立刻便明白了遲洛想問什麼。
於是他壓低聲音解釋道:「這不還是因為昨日早朝三皇子殿下解決了北城饑荒一事被陛下讚賞了嗎?七殿下他回來發了好大的火呢。」
「這還得您去勸解一番才能有點用啊,督主大人您也知道,咱們七殿下一向只能聽得進您的話。」
陳公公臉上露著帶著幾分殷勤的笑容。
只有裡面那位祖宗脾氣消了,他們這些手下的人才能少受幾分罪。
只聽得進去她的話?
這說的倒是好聽。
倘若不是原主對時慕有利可圖,他怎麼會給一個宦官好臉色?
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遲洛還是勉強點了點頭,「知道了,這事我來解決。」
進了殿內,卻不見時慕身影。
遲洛微皺眉頭看向陳公公,「七殿下在何處?」
陳公公倒是更慌了幾分,擦了擦自己額頭那快流下來的冷汗,喃喃道:「七殿下早就起了啊,這怎麼……這怎麼……」
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遲洛垂下眸子,冷笑出聲。
陳公公有些急了,面上又故作鎮定的給遲洛倒了杯茶水,「您先坐一會,我這就派人……」
「不用了。」
遲洛直接向里走去,「別給他找什麼理由了,不過是派人請了我來,自己卻又還在榻上沒起。」
「罷了,那我就親自請他起來。」
陳公公想上前阻止,最後卻又沒那個膽子。
一邊是乖戾無常的七皇子殿下,一邊又是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督主大人,他夾在中間倒是難做人。
罷了罷了,他還是當做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好了。
宮中,本來也就只有做一個瞎子聾子才能夠活得久些。
琉璃的珍稀擺件搭在紅木桌上,牆上也掛著一看便價值不菲的文人墨寶,屋裡的每一件擺設都透露著精緻氣息,一看便是價值不菲,又高調異常。
遲洛第一眼沒看見人,但卻依稀可辨認出在榻前紗帳里有男人身影。
而榻前,又是跪了一地宮女。
她們各捧著不同的東西,是來伺候時慕起床洗漱的。
遲洛走進,便看見未關嚴的紗帳里躺著個少年,又是那張熟悉的臉。
封建制度害死人。
好好的一孩子在這裡怎麼這麼愛罰人下跪呢。
遲洛兩步便走上了前,端過了一個宮女手中的金盆,平靜道:「你們都先出去吧。」
宮女們這才像如罪釋放一樣紛紛離開。
時慕依舊閉著眼一言不發,就像是不知道遲洛的到來一般。
遲洛緩緩側過身看向他。
時慕合著眼枕著手睡著,但顯然他並沒睡著,因為他還翹著個二郎腿。
遲洛道:「我們有事可以坐起來商量。」
時慕沒有回答。
「我給過你機會了。」
遲洛說著,便面無表情的把手中金盆里的水直接潑在了時慕的臉上。
一聲帶著怒意的低罵聲響起。
時慕直接從床上坐起,一隻手